“咚咚咚!”一声声沉闷的鼓声响起,周围的百姓皆是一惊。
“这,这是有人要告御状啊!”一名百姓望了过去,他要看看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告御状。
“哎呀!怎么是个年轻的姑娘?”一名妇人立时一声惊呼。
“哎哟!姑娘,这可不是你能玩的,快放下!”也有那热心的妇人,打算上前拉扯薛书瑶。她以为这姑娘年岁小,不懂这是击鼓鸣冤。
薛书瑶对这些充耳不闻,她费力地敲着鼓,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薛氏之女薛书瑶前来击鼓鸣冤,恳请皇上和朝廷还我薛氏一个清白!”
“哎呦!真是来击鼓鸣冤的。”那上前要拉扯的妇人见状连忙退了下去,这可是告御状,她可不敢和这姑娘扯上关系。
“这姑娘胆子可真大啊!竟然真敢告御状!”顿时周围开始议论纷纷,这告御状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来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姑娘家。
“你是何人?可知这是击鼓鸣冤?”一对侍卫走了过来,当头一人大喝道。
“民女乃是薛氏之女,这是民女的状词!”薛书瑶将手中的状纸递了过去,此刻她心中全被一股信念支撑,面对冷面侍卫,竟然也没觉得害怕。
“你可知,一旦告御状,先要鞭笞五十?”那侍卫见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终究还是有些不忍,怕她不懂律法,因此先将此事与她言明。
“民女知晓,还请大人为民女将状纸递上!”薛书瑶点了点头,她心意已决。
那侍卫见其态度坚决,也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想说民告官先鞭笞五十,之后还有刑罚。然而对方无动于衷,他也不好多言。
“将这状纸交由通政司!”那侍卫将状纸交给了身后之人,转身又对薛书瑶说道:“等着吧!”
通政司常雪州收到状纸之后,惊奇地打开看了一眼,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状纸给扔出去。
“这,这是谁递过来的状纸?”常雪州才刚刚升为左通政,他没想到刚上任就碰到了这么大一件事。这上头被告的官员竟然有十七位之多,其中不乏高官。
甚至其中还有一人竟然是当今摄政王的老师,这不是找死吗?
“说是薛氏之女,此刻正在宫外等着。”
“快,快将人给拦住,本官要去刑部!”他只是四品官,平日里连摄政王都见不着,更何况是皇上了。
此事按常理便是先由他们通政司讯供,而后交由刑部。但他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还是先将其交给刑部处置罢!
当务之急,便是先通过刑部递给摄政王再说。先在摄政王和那些大臣面前卖个乖,日后还愁没有前程?
想到这里,他立刻吩咐,“将人给绑了,先关起来!”
“大人!大理寺来人了,他说今日这状纸接了,交由刑部审讯!”一名参议匆忙跑了过来,向着常雪州禀报道。
常雪州闻言一愣,随后便明白过来,看来摄政王早就知晓此事了。
......
“你去盯紧了杨士奇,那份状纸不能不明不白消失了。”顾诚玉对着大理寺一名侍卫说道。
这其中可是牵扯到了杨士奇,就怕对方将状纸被昧下。
“皇上,刑部递过来一份状纸,言明是薛氏遗孤要为薛氏翻案!”刑部尚书入了文华殿,见顾诚玉正在为皇上批阅奏折,而皇上却在听翰林院官员讲解功课,他不由目光一闪。
顾诚玉竟然派人干涉此事,这其中可是还牵扯到了梁致瑞,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
“薛氏?”小皇帝有些疑惑,这都是三朝之前的事了,他并未听过此事。
顾诚玉放下手中的朱笔,看了杨士奇一眼,便朝着皇上解释道:“回禀皇上,薛氏被灭门一案,发生在......”
“这么说来,那人是薛氏遗孤?可薛氏一门不是被灭族了吗?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皇帝皱了皱眉,若此人的身份属实,那就是朝廷的钦犯。
“正是!此人乃是朝廷的钦犯呐!当年她侥幸逃过一劫,竟然还敢来告御状?还请皇上将此人缉拿归案!”杨士奇闻言立刻点头附和道。
他此刻心中有些慌乱,薛氏遗孤要翻案,那当年之事必然要被抖落出来。当年之事,他也是参与了的。
“皇上,既然她送上门来,将其捉拿自然是要的。不过不妨看看她手上所谓的罪证是什么,倘若薛氏当真有冤,终究是百年清流,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
小皇帝有些拿不定主意,这牵扯的官员实在太广,更何况还牵扯到了皇祖父慧明帝。他若是接了,必然会影响皇祖父的声誉。
“皇上,这状纸里列举了好多位勾结大兴的官员。此事若是不先查清楚,后果将不堪设想。”
薛书瑶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在她越等越忐忑之时,便有侍卫上前将她捉住,“随咱们去刑部!”
薛书瑶心中终于忐忑起来,说不怕,那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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