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的功夫,文东店里的客人基本就没停过,上午在钓场认识的朋友基本都来转了一遍,货架上配好的鲤鱼饵也销售一空,加上耗材跟浮漂的销售,一下午流水一千多。按照毛利润一半算,净赚五百块。
等到店里客人离去,门外已经是黄昏,文东看着昏黄的街灯升起,绑钩的手也快了几分。
老王他们虽然岁数比年轻人大很多,可是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并不差,一人跟文东定了几十付尼龙线手绑的钩子,文东招呼客人之余绑钩的手一直没停过,到现在刚刚绑完。
“嘿!还真跟你说的差不多,货架上你调制的饵都卖光了!如果店里生意天天这么好就好了!”顾青说道。
文东将最后一副子线挂进新子线盒,咧嘴道:“晚上有没有事儿?大前门犒赏三军!”
顾青眼睛一亮,随后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哪有整天没事就下馆子的,姥姥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晚上吃饺子!”
文东点点头没有继续坚持。
其实文东在招呼客人的闲暇时候,也偶尔观察过顾青,小丫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开朗,但是在面容平静的时候,无意之中还是会表露出忧郁跟伤感的那面,远非看起来那么简单。
感情上的创口恢复需要时间,不会那么容易愈合,文东能做的只能是尽自己微薄的力量默默关注着这个丫头,尽可能的对小丫头好点。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文东跟顾青一直呆在店里看店,文东抽空补充了自配饵料,而顾青,则趁着没事的时候跟文东学习栓线绑钩,小丫头头脑灵活,学东西很快,用廉价线练习了半天功夫,已经绑的有模有样了,关键的几个点再经过文东一指导,进步飞快,下午又练习一下午,绑出来的钩子已经达到了普通商品等级,应付野钓啥的足够用了。
教会了顾青栓线绑钩,店里的事物基本就可以给顾青全权代理了,其余的时间文东在店里开门扎一头之后就用电瓶车驮着钓具直奔渭河滩,开饵水跟酒米的搭配需要文东不断的实验,几天的功夫,文东笔记本上,已经多了厚厚的实验记录。
好消息是跟文东的预想差距不算大,泡手水中蕴含的诱鱼物质并不会跟常见的香精诱鱼剂起反应,需要做的只是不断调整搭配比例,找到合适的计量而已。
数百次实验过后,文东总算找到了最合适的计量比例搭配,于是,第二天,文东的店里就多了两大玻璃桶被食用色素染成红色的自制小米。
跟市场上所有商品饵小米有所不同,这自制小米的味道很淡,既没有普遍的化学麝香味儿,酒的味道也只有一点点,加到饵料当中如果不仔细闻,几乎都闻不到酒的味道。
就是这些看起来卖相一般,味道也不咋地的酒米,几乎完美吸收了开饵水中的诱鱼物质,在配方大概定型之后,文东做过不下十次对比实验,添加酒米之后的饵料无论诱鱼效果还是留鱼性,每次都是完胜。
接连几天的试营业,文东跟顾青对店里的情况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陆续有新客户来到店里消费,不过野钓居多,店里的营业额不算稳定,上下浮动比较大。
这样的情况早在文东的预料当中,新店开业,客户的积累是一个逐渐滚雪球的过程,营业收入不稳定是正常的,随着店铺知名度的提升,上下的浮动会越来越小。
第四天,文东照例让顾青看店,自己到渭河边实验配方,上午十点多刚钓了几条鲤鱼,就接到了顾青的电话。
“文东,你在哪呢?”透过电话,文东明显听到了顾青的慌乱,说话间已经带着哭腔了。
“嗯?杂了?别慌,有事儿慢慢说!”
“前几天来过店里的那个老于在店里闹事儿,非说咱们卖的鱼饵坑人,我怎么解释都不听,你快点回来吧!”
感受到顾青情绪中的慌乱,文东立马收拾东西往回赶。顾青提到的老于就是于一桶,这人可不是善茬,顾青只是个刚从大学校园里毕业的小姑娘,可千万别出事儿。
十多分钟功夫,文东骑着电瓶车火急火燎的赶回店里,隔着老远,就看到店门大开,不等文东下车,就听到店里骂骂咧咧的声音。
“年纪轻轻不学好,卖的东西死贵不说,还一点效果也没有,给我退钱!今儿如果不给我退钱,我就找人拆了你们店!”屋里正是老于的声音。
文东皱眉,顾不上后座捆着的钓具,三步并作两步蹿进了店里。
进门一看,文东顿时火冒三丈。
货架旁边装小米的玻璃桶被踢破了一个,红色的小米撒了一地,于一桶面红耳赤的站在屋里,满嘴脏话的骂顾青,文东刚进门就闻到于一桶身上散发出浓重的酒气,显然中午是没少喝酒。
顾青表现比文东预想当中还要差一些,从小到大,哪经历过这些阵势,整个人被吓得缩在结账柜台后面,面无血色。
“啥事儿啊老于,那么大的火气?”文东进门,强压着怒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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