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早在年前就移居到镇国公府居住了,那会儿子木大老爷在任上没能回来,木老夫人就吩咐了木二老爷备了厚礼送来以贺乔迁之喜。
因两府都在京都内,所以马车只行了约大半个时辰就到了。
镇国公府的门庭是皇上亲自下了口谕重新修建的,气派非凡。朱漆上门上方所挂的牌匾上,裱的是皇上亲笔所书镇国公府四个大字。
大门两侧的台阶下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台阶上,则一左一右各站了两位身着青色服饰,挂着佩刀的侍卫。
见挂了安平侯府旗帜的三驾马车停在下马石前,一名侍卫走上前,同骑在马背上的木大老爷要了名帖。
名帖递进去须臾,柳景盛亲自出来,将一行四人迎了进去。
进了大门,是另一片天地,亭台楼阁说不出的精致,就连地面都是用整块整块的大理石铺就而成。
柳景盛引四人上了一条抄手游廊,往右走拐了两个弯后进了花厅。
花厅中,除了镇国公夫妇外还有两位打扮华丽的妇人。
木家三位姑娘依次上前给镇国公夫妇拜了年,分别得了两个绣工精致的福包压岁后,又在镇国公夫人的引见下见了那两位脸生的妇人。
坐在首位穿了身赤色袄裙的妇人是镇国公同母的大妹妹,季柳氏。她旁边座位上所坐的,是镇国公的三妹妹,解柳氏。
木婉月细心听了,带着木婉薇和木婉欣向两人分别福下身去,柔柔的叫了人。
季柳氏满面堆笑,扶起木婉月后从自己的手腕上撸下一只绿玉镯子,塞到木婉月的手里后笑道,“好孩子,真懂事,让人看着就喜欢……”
说着又拔下一枝玉钗,退下一条手钏分别给了木婉薇和木婉欣两人。
解柳氏则是将木婉薇拉到了自己的身前细细打量,然后抬头问镇国公夫人,“嫂嫂,这,这便是小敏的女儿?”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竟在眼中含了眼花,“竟是长得这般大了,想起来,你小时候……”
季柳氏冷冷的笑道,“怎的,三妹妹,你还曾抱过她不成?”
解柳氏嘴角抽搐了下,道,“你小时,我同你母亲很是亲厚的,谁知她怎的这样福薄……”
勉强,算是将话圆了过去。
镇国公夫人一脸的不耐,将木婉欣唤到身前,抱到怀里问道,“你是几时起的身,可是用过早饭了?来的路上冷不冷,可是带了手炉?”
木婉欣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天还未亮就起身了,用了些细粥。外面可冷了,冻鼻子尖的。”
木婉欣指了自己的小鼻子,可怜兮兮的道,“舅母,你看是不是冻红了?娘亲下车时说,和削了皮的胡萝卜似的……”
镇国公夫人被逗得大笑出声,捏着木婉欣的鼻尖道,“那正好,冻掉了炖肉吃。”
木婉欣一捂鼻子,回头对镇国公撇了嘴,委屈的道,“舅父,舅母欺负欣儿!”
这回,连镇国公也爽笑出声了。他把木婉欣抱到怀中颠了两颠后,问道,“怎的过了个年,没见长肉,反倒轻了?”
木婉欣抓弄着镇国公的胡子玩儿,歪着小脑袋甚是可爱的回了句,“欣儿要是重了,舅父就抱不动了。”
“舅父能举起一头牛,还差你这几两肉?”镇国公抱着木婉欣又玩了会,将她送到镇国公夫人怀里后,带着在一边干杵着的木大老爷出去了。
季柳氏同解柳氏皆是不说话了,看着木婉薇和木婉欣眼中流出艳羡。
有这么两个人在这里盯着,镇国公夫人也没了同木婉欣童言童语玩下去的兴趣,叫了胭脂来,让她带三位表姑娘去找大姑娘一同玩耍。
胭脂忙上前引了路,带着姐妹三人出了花厅后,扬手叫了三顶小轿来。
待姐妹三个上了粗婆子抬的轿子,她跟在木婉薇的轿侧,笑道,“表姑娘,移府那日我们夫人还以为你会过来呢,一早清早儿就让丫鬟婆子收拾了绣楼。却不想是白等了,您回了侯府后很忙吗?”
木婉薇轻飘飘的道了句,“回去后就着了寒,虽不严重,可就是想躺在床上不动弹。舅父移居那日我倒是想来来着,可想想我要是来了后手软脚软的打不起精神,反倒让舅父舅母担心了。”
“姑娘考虑的周全。”胭脂扶着轿壁,笑了,“灵姐儿念叨找欣姐儿玩,都要得了魔障了。好在你们今个儿是过来了,不然过几日怕夫人就要亲自去接了。”
木婉薇伸手将厚厚的轿帘掀起来,对胭脂挑眉笑道,“可是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儿?”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胭脂一拍手,呼出一口白气来,“大姑娘入了春就及笄了,这等大事儿你怎么能不在。若真不在了,小心大姑娘揪了你的耳朵和您闹!”
木婉薇细细一想,果真是柳纤雪能做出来的事儿,当下便捧了肚子在轿里笑开了。
木婉月坐在木婉薇前面的那顶轿子里,只听着木婉薇和镇国公府的丫鬟有说有笑,却听不清内容为何。只到轿子快落了,才飘进耳中一句及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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