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在锦绣绸缎庄里,木婉薇只当江顼说的是笑话,谁知时隔两月,他竟是真的把锦绣绸缎庄的铺契给送上门来了。
还有木婉欣手腕上那串夜明珠,粒粒同样大小,连丝瑕疵都没有,定是宫中流出的贡品无疑!
心惊胆颤的把铺契收好,木婉薇又去要木婉欣手上的那串夜明珠。
木婉欣护着不给,围着屏风直转圈圈。不管木婉薇是柔着语气说好话,还是怒了容颜说气话,木婉欣就是不给。
最后木婉薇无奈,伸出指头道,“欣儿,你把那串珠子给我,你那二百个大字,除去五十个。”
一天的时间,木婉欣连哭带闹只写了八十几个大字。
木婉欣犹豫了下,神色松动了。看着手腕上的珠子,咬了咬嘴唇……
“一百个!”木婉薇连连跺脚,伸出手道,“把这串珠子给我,你只再写十几个就行了。不然,不然这个月你都别出了紫薇园玩儿了!”
木婉欣终是心动了,她恋恋不舍的又看了手上的夜明珠两眼,缓缓摘下来放到木婉薇的手心上。
命秋锦拿了个荷包,木婉薇把这两样东西仔细的收了起来,打算寻了机会还给江顼。
这礼太重,她不能收。
正月初八,病了半年之久的皇帝终是上朝了。病虽还未好利落,精神却极好。
朝堂之上,皇帝对太子朱佶这半年来的表现给予了认可。
随着皇帝痊愈,京都中暗底下汹涌的局势稳定下来。原本显赫的依旧显赫,刚要有所动作的则赶紧收了刚刚扬起的利爪,继续低调行事。
正月二十,吏部的外放文书终是下来了,木大老爷被到了距京都上千里的章城做知府。离着虽远,经济也不算繁华,却是个填政绩的好地方。只要安分守已的在那里当上三年的知府,再回来,定会官进一级。
木大老爷心中高兴,拿到放外文书后,开始准备上任的事儿。
这次,他想把小王氏带在身边儿,把小肖氏和田姨娘留在安平侯府中。
小肖氏要留下来照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靠着药罐子苟延残喘的木婉玉,而田姨娘则是生产完,不易远行。
正月初六的时候,田姨娘生下了一位哥儿。眼下虽出了月子,身子却还弱得很。那个哥儿也是,明明是足月,生下来却还不足四斤重。身子骨弱的连哭都哭不大声,吃奶也是吃一口吐两口。
小王氏细思一夜后拒绝了,直道田姨娘和那个连名字都没取的哥儿现在状况不好,大房不能没有主母主持事物。再加上鹏哥儿身子弱,也不易远行。若把他放在侯府中,小王氏也不放心。
木大老爷心中犯了给,此次他去赴任要整整一年不归,不带妻妾,这期间难不成要去寻花问柳?
小王氏左右衡量,最后咬咬牙,把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鬟给开了脸儿,让她们随着木大老爷去任上。
小王氏此举,得了个贤淑宽厚的佳名。别说木大老爷心中高兴,便是木老夫人,也终是对小王氏露出笑模样来了。
木二夫人知道后忍不住大笑。
想当初小王氏防妾氏如防贼一般,如今,倒肯主动给木大老爷纳妾了。
她可不信小王氏说什么要照顾田姨娘和鹏哥儿的话。
小王氏一向妒恨田姨娘,怎会为了田姨娘放弃同木大老爷朝夕相处的机会?至于照顾鹏哥儿,更是无稽之谈。
鹏哥儿自满月后便一直养在竹苑里,直到年后才抱回潇潇院。只怕小王氏连鹏哥儿晚上哭闹都不清楚,又何来照顾鹏哥儿之说?
说到底,小王氏不肯离开京都,为的是她的私盐买卖。
自皇帝病后,京中那些能拿出盐引的权贵皆是收敛了几分。小王氏不过是搭了个线儿在这些人手底下分些羹汤喝,风声紧时,自是断了她这条财路。
如今皇帝病愈,那些手握盐引的权贵又活跃了起来。小王氏怎会肯在这种时候离开京都,失去大把捞银子的好时机?
一想到小王氏又要赚得金银满盆,木二夫人就有些心急。她那几家脂粉铺子已经都关门了,光是货底子就陪了三万多两银子。
年前时,木二夫人已拖娘家找好门路做茶业生意,如今正是缺银两铺货的时候。
对于倒卖私盐,木二夫人没打算当成个长久买卖去做。这东西毕竟犯法,她只想沾手一两次,赚些周转的银子就罢。
在木大老爷起程上路后的几日,木二夫人终是同年前十月便打探好的那条线儿搭上话儿了。
小王氏贩盐,是转了八百道弯后,由英亲王府的管家刘全给搭的线儿。
据说刘全是同英亲王一起长大的,很得英亲王的重用。英亲王往塞北之地倒卖盐引,有大半是他亲自过手。
刘全为人谨慎,做事滴水不漏,不认识的人往他的府门上送再多的拜帖也是不见。便是有熟人介绍,没个三二年的时间,绝对不会把话往盐引上谈。
木二夫人一没有熟人介绍,二没有时间等个三二年,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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