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忧挣扎着从贺佑的手里挣脱,趁着贺佑一个不注意,一下子跳过去。
直接滑跪,扑在卫榆的膝盖上:“姐姐,他凶我!”
抬着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泪眼汪汪的看着卫榆。
也可能那泪眼汪汪是刚刚咳嗽咳出来的。
反正现在这张脸,红扑扑的,泪眼盈盈的,带着那种柔弱的美感。
卫榆……
美色当前,她看看就好。
推开吧,着实有点不忍心。
但是下一瞬,就听到贺佑心里骂骂咧咧的。
但是神色更加的冷凝。
他伸手就把霍无忧拎开。
长腿一伸,再次挡住霍无忧扑过去的脚步,森然冷笑:“说这里的布局。”
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的。
霍无忧缩了缩脖子,很是小心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姐姐?”
贺佑瞬间僵住了,脸色不自然地红了。
目光却是偷偷落在卫榆身上,发现卫榆神情淡淡,笑容淡淡,也不说话。
贺佑就怂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霍无忧笑了,偷偷地,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贺佑咳嗽两声。
卫榆没有抬头,但是贺佑的心里她是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办,说不说,会不会被拒绝!】
【这小子,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我还准备等一个恰当的时机的。】
【只是小豆丁这毫无反应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没有看中我,不想接这个话题?】
……
贺佑又咳嗽两声,脸色越加的冷冽,甚至带着隐隐的杀气。
很是不耐烦的看着霍无忧:“说说这里情况,不要浪费时间。”
尤其是他和卫榆单独待着的时间,霍无忧也共处一室,着实是碍眼。
霍无忧缩了缩脖子,往后面退了退。
左右看看,从床铺上的枕头里掏出一块羊皮,然后铺在桌子上。
“他们到了哪里,我就画哪里,以防万一。”
说着往前推了推:“看看,是不是能用?”
贺佑和卫榆一起看过去。
只见那羊皮上,画的这里驻地的所有,甚至每一家几间屋子,屋子里住了几个人,哪几个人有战斗力。
哪个人擅长什么,都标注的很是清楚。
“从我母亲去世到现在,整整十年,我熟悉这部族里 的每一个人,还有没有个人习惯和能力。”
说到这里,霍无忧抬起头,一张小脸一片冷然,浓郁的杀气弥漫。
那一双黝黑的眸子,闪着森森寒光。
薄唇紧抿,唇色甚至已经退下去了,看着苍白一片。
“为了就是有一天一击毙命!”
贺佑却是突然抬头看着他:“澜沧部落有一个流言,说是他们曾经得罪了神灵,所以部落里总是有人死亡,死因各种各样,无一例外格外残忍。”
他的双眸深邃:“所以,是你?”
明明是问句,却是肯定的口吻。
霍无忧低垂着眼眸,看着桌子上的羊皮。
“每一个欺辱我,欺辱我母亲,手染大渊人鲜血的畜生都应该死去!”
“为何没有人怀疑你?”
澜沧部落的人也不都是傻子,如果霍无忧杀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人发现蛛丝马迹呢?
何况,单凭,欺负过他母亲,欺负过他,这两点,很轻易就能连成一条线。
而那条线的中心指向的就是霍无忧。
所以,霍无忧绝对不是他们看到,或者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无害。
霍无忧眸光看着窗外,透露出一缕狡黠:“那是因为,我时机选择的好。”
卫榆也是来了兴致,往后靠着:“比如?”
“比如,一个人的女人和另一个人私通,我给悄悄捅破,让他们发现。”
“他们打斗,如同仇人,过后另一个人死了!”
“比如一个夜里偷偷出去私会,路上遇到了狼。”
“比如,喝酒喝多了,连家都不回,随便躺在哪里睡觉,被牛儿踩了,被秽物堵了口鼻窒息了。”
他抬头看着贺佑:“贺家哥哥,我为什么要冒险呢,我娘拼命,甘愿受辱才给我爹留下一滴血脉。”
“我惜命的很。”
即便是这样说,他还是红了眼眶。
“我娘怀孕,我娘刚刚生产完,我娘病重,我娘死后,他们都没有放过我娘。”
“甚至对着我爹的尸骨嘲笑我爹,告诉我爹,我娘被他们欺辱了,让我爹魂魄不明,不能入土为安!”
“我为何不能残忍一点呢,为何要放过他们呢?”
贺佑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卫榆却是张开手臂:“小子,做的好,过来,姐姐抱抱!”
贺佑猛然转头,瞪大眼睛:“抱什么抱?”
霍无忧已经趴在卫榆的膝盖上,泪水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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