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樱骤然笑了,满脸嘲讽的看着卿辞。
“你们死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祖父……可是我们是一家人,有共同的血脉啊!”卿辞死死扒着卿鸿的胳膊。
“卿太傅,你自己解决,不然就请你也离开!”
卫樱冷声说道:“若不是家父有交代,我也不会留你,但是留你,不是为了给我们添麻烦的!”
说完转身去做饭。
外面的灶台上,两口大锅已经热气腾腾。
木墩子上还切着小山一般的腌肉,盆里还放着腌鱼。
虞娘子等让人野菜更是摘了一筐。
卿辞咽了一口口水,又看着那些木石砖瓦,卫家要盖大房子了。
卿鸿用力扯开卿辞的手臂:“滚吧!抓起来你们父亲,已经留给你们一条活路了!”
卿辞眼巴巴的看着卿鸿流泪。
但是卿鸿面色冷沉如铁,显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卫家众人各人做各人的活,根本就没有人抬头看她一眼。
卿辞就擦了眼泪:“祖父,你真没不要我们兄妹?”
接着冷笑一声:“卿家子嗣只有我们了,你要卿家绝后?”
卿鸿听着这威胁的话语,竟然笑了。
满脸嘲讽的笑了。
绝后?
“你爹他们还没死呢,还能生呢?”
“何况,你哥京城还有一个儿子,卿家还有旁支,还有宗族!”
卿辞不说话了,就是站着不走。
卿鸿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看着卿鸿住在一个那个安全的山洞里,连同床铺都有。
她就直接往里一钻,不出来了。
怎么着,有本事,就把她扔出去。
卿鸿也没有理会她,转身去找余大和余二。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余大又去找了卫竺,卫竺点了点头。
余大和余二就走进了卿鸿的山洞,一人抓着卿辞的一边胳膊。
直接把人拖了出来,一直往前走,直到官道边,才扔下。
还不忘把卿辞的篮子也扔出去。
“你们凭什么,卫家欺负人!”卿辞大叫。
余大冷然说道:“这里是卫家的地方,请麻利的滚了,再来不客气!”
卿辞看着面前五大三粗的两个汉子,只能恨恨往前走。
她还需要进山采东西,空着手回去,迎接她的一定是柳婆子的谩骂。
柳婆子会做饭,她是什么都不会,只能咬牙听着。
“哟,大姐姐这是被赶出来了?”
卿辞这才看到,身边不知道何时停了马车。
马车的帘子掀起来,衣裙鲜亮,满头珠翠,描眉画眼的一张脸出现在卿辞的面前。
不是卿云是谁!
卿辞直接愣住了,卿云都过上这样的日子了?
她不是被送入军营的吗?
军营里,那就是人人可欺的军妓,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好说!
怎么就活得这么好了?
“祖父不认你?”卿云拿着帕子掩着嘴娇笑着。
卿辞终于回过神来,挤出一丝笑容:“二妹妹,这是找了好人,发达了?”
马车的窗口,一双眼睛静静盯着卿云,玩味笑了笑,倒是好姿色!
卿云目光一荡,自然是看到了,扭着身子扑进马车里。
“爷……”
这一声,里里外外的人都抖了抖。
卿辞牙齿咬着嘴唇,这样香车宝马的日子,也应该是她的,怎么就她最落魄,明明就是她长得最好!
明明就是她一直都是卿家的明珠!
“走吧!”
马车朝着卫家的方向走去。
卿辞咬了咬牙,绕了一圈,避开余大和余二,也跟了上去。
卫家众人看着士兵和马车,都有些发愣。
似乎,他们没有和这些人有过交集。
正愣着,就看那马匹和马车都到了跟前,马上一士兵端坐,声音很大:“卿太傅,卿老大人可是在此?”
卫家人没有回话。
那卿鸿缓步走出来:“卿某一介草民,当不起太傅二字!”
马车的帘子掀起,一个一身红衣黑甲的中年男子,从马车里钻出来。
一张国字脸,眼睛却是细小,很有兵马俑里的人脸的感觉。
没有留胡子,脸色却是苍白。
那不是皮肤白,是一种身子弱的苍白,或者说是那种掏空了身子的苍白无力。
那一身铠甲在他身上,有一种随时要把他压垮的感觉。
就是,撑不起来!
无论是气势还是衣服!
他双手抱拳,深深作揖:“李武运见过老大人!”
卿鸿看着他,淡淡笑了:“当不起,我已经是罪犯,李大人若是有事情吩咐,尽可以说!”
李武运长叹一声:“我听闻老大人的事情,很是惋惜,恨自己不能尽力。”
“老大人一路受苦了,如今在独石崖,晚生有一家书院,想请老大人过去。不知道老大人意下如何?”
卿鸿没有答话。
却见一只粉色“蝴蝶”从马车里飞出来:“哎呀,祖父你就答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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