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运眯了眯眼睛,手哒哒地在桌子上敲着。
“山林中捡到的?山林中哪里来的人?”
他很是疑惑。
心底却是在打鼓!
北荒有私兵,他听说过传言,但是没有确切的消息。
因为他们互相不联系。
就连卿玚到了这里,也从来没有说过私兵的事情,甚至是他以前做的事情。
可是,培养出来的私兵不应该那么愚蠢吧,怎么能让人捡了去?
还是,这只是卫榆的说辞,其实是征服?
“不知道啊,山林中有寨子,他们说以前有人送吃的,后来就没有了。”
卫榆接着吃点心:“你是不知道,他们多能吃,我说了,找到家人就赶紧走,现在不走,吃我的饭就要给我干活!”
“干活?”李武运挑眉。
“我要成为北荒第一富翁,可不得有人干活吗!”
理所当然,豪气冲天。
李武运都震惊地笑了:“是,以后卫榆会是北荒第一女富豪!”
卫榆从善如流地点头:“自然!说不定以后你要巴结我!”
“那你可以一定要带着我,独石崖这么多将士等着吃饭呢!”
李武运笑着起身:“这府里你随便逛,等我肃清了北凉的奸细,安全了,再出门。”
完全没有放卫榆回去的意思!
卫榆吃着点心,看着李武运的背影,也是一个字都没有提。
她打了个哈欠,端着盘子里的点心,转身进屋。
躺上床,静静看着摇曳的烛火。
这般黑漆漆的冰冷的夜里,这点烛火,看着倒是格外的暖。
李武运一路大步朝后面走去,走进了藏书楼,上面的灯光亮起来,整个将军府,到处一片安静。
就连巡逻的侍卫都不走动了!
似乎,那藏书楼亮起来的灯火,就是一种信号。
又或者,这将军府,是有宵禁的。
这般寂静之下,李武运拿出贺兰雄带来的布袋子,从记录货物的小册子里抽出一张纸,在灯下细细看着。
看完了就往烛火上面递过去。
可是,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阵风,手里的纸张瞬间被卷了起来。
从李武运的手里被卷走,又吹过窗户,飘入夜幕之中。
李武运连抓了两把都没有抓到。
沉声命令:“拿上来!”
一道黑影从屋顶掠下,伸手去抓拿张纸。
可是怪风很大,那张纸飘飘悠悠的落入了后面的池塘。
等到黑影从水中捞出来,纸张上的墨已经一片斑驳,什么都看不清了。
李武运探头看了一眼暗卫的手:“扔了吧,弄碎!”
那安慰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长夜漫漫,李武运在窗边站了很久。
“去北荒请卫竺,就说,卫榆想他了!”
“这话,单独和卫竺说!”
“顺便带一点礼物,就说卫榆在这里受苦了,算是赔偿!”
“记住,多一个字都不要说!”
卫家的人,还是多来两个,他的心里更踏实。
如果那些被卫榆捡到的人真的是私兵。
他不禁想,张德等人究竟愚蠢到什么地步,才能培养出来这么愚蠢的人。
为了吃的,就跟人跑了?
就说了,阉人办事不靠谱,因为他永远没有把握!
无根之人何以能做有根之事。
可恨上面不听他的!
他缓步走上藏书楼的最顶层,那里可以俯瞰整个独石崖!
这万家灯火,安睡的百姓,是他的!
他的目光看向远处,还有更多!
管家很快从地牢回来,一边此后李武运洗漱,更衣睡觉。
一边低声说:“将军,那卿云要死口直说是泻药!”
李武运轻哼一声:“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
她将毒运到他的面前,那毒从哪里来的,她和谁接触过。
这才是问题的重点。
“懂了!”
管家点头:“郭守备说,云顶山附近,有人晃悠,还没有抓到。”
李武运骤然坐起来:“加派人手,查,绝对不能放过一个!”
管家点头,弓着腰退出去。
李武运酒却是要醒了。
云顶山有人转悠,这是盯上了他。
不,盯上了他的财富。
那会是谁呢,更有可能是人心不足的那一个吧!
什么都想要掌控,以为自己必然君临天下。
可是,他又岂是甘愿居于人下的?
李武运呵呵笑了,那笑声中满满的嘲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他起身,掀开床后的帘幕,身影转瞬酒消失在厚厚的帘幕之后。
屋子里再无动静。
卿云却是在地牢里,浑身是血的大喊:“我要见卫榆,我要见卫榆!”
是不是卫榆?
一定是卫榆!
这个贱人,贱人!
然而,地牢死寂到有她的回声,没有一个人过来。
只有老鼠悉悉索索的乱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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