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句话,简单的一个问题,却令所有人的心头为之一颤。
“谁走?”
“谁留?”
“事关生死!”
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该如何选择。
“这有什么好选的。”忽然,一个声音从宾客群中猛地传来,“我们是你尘寰阁邀请来的宾客,花魁酒会是你们开的,地点是你们选的,脚下的龙船也是你们的,那现在这里遭受到妖怪的袭击,自然是你们留下来,我们走。保护我们的安全,本来就是你们的职责。”
“对,我们宾客先走,你们尘寰阁的人留下来保护你们的龙船。”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枪打出头鸟,出头鸟都说话了,后面自然有大批相应的人,现在可是生死时刻。
退一步是生,进一步是死。
只不过这些高声呼喊的宾客,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前不远处,那不到百名的低级执事,眼睛已经瞪直,呼吸也开始有些急促,“原来自己刚刚保护的就是这么一群人,胆小怕事,毫无担当,有危险只知道逃命,连最起码的感谢都没有。”
“宾客先走,尘寰阁的执事留下来,亏这些人能说出口。”
“不脸红吗?”
“不害臊吗?”已经有低级执事开始小声嘀咕。
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帮宾客,冷无心有些意外,但想想也算是情理之中,“这些生活在温室里的商贾权贵,哪里经历过妖兽厮杀的血腥,现在还能稳稳当当的站着就已经是很厉害了。”
然而想象很美好,事实往往很残酷,冷无心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安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尘寰阁组织的活动,出了意外,自然是没有宾客先死,执事后亡的道理。”
“你们想走,我不赞成,因为很危险,但我也不会拦着。”
“问题是,这艘龙船上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小船,根本不够你们所有宾客使用。”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是这个回答,宾客们当场就被浇了一桶冷水。
站在最前面的胖子富商,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很快就变得决绝,“有多少小船算多少,我建议普通人先走,会功夫的和懂修行的后走。”
看了看周围的人,胖子富商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强者保护弱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大家说对不对。”
在场的宾客中,商贾权贵不少,但更多的是跟随这些人前来的保镖和门客,保镖自然是会功夫的武夫,门客则是懂修行的智者。
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也完全行得通,可现在的气氛却直接凝固下来。
“嗖!”
一声轻响,也不知是哪里射来了一支箭,大厅外刚要突破壁垒合击阵的一头狡蜥,咽喉瞬间被射穿。
原本皮糙肉厚的狡蜥,在这支箭的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一击即破。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这支箭,似乎在这一刻,谁上了小船谁就能活下去,谁留下来就是个死。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龙船还有必要防守吗?甲板上流的血又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除了那些商贾权贵,没有人说同意胖子富商的建议,更多的人选择了沉默。只不过这些沉默的人,呼吸都变得有些低沉,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凭什么你们走,我们留下来?”
“你们算什么东西?”
“龙船遭到攻击的时候,你们都干了什么?你们怎么不看看是谁守住了大厅,守住了门口?你们怎么不问问外面尸体的名字?都是爹妈生养的,没规定谁就应该活着,谁就应该去死!”
终于,在那群全力回复体力的尘寰阁低级执事中,一个小伙子面红耳赤的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我们是尘寰阁的人,吃尘寰阁的饭,拿尘寰阁的银子,为尘寰阁去死是应该的,可你们那话是什么意思?听了半天我怎么连句感谢的话都没听到,你们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小伙子话刚说完,冷无心就厉声呵斥道,“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我觉得这个小伙子说的对,没人天生就该死。”一个商贾的随从忽然走出来说道,“冷先生,我可不是你们尘寰阁的人。”
“对,我们不同意。”
“谁爱留下来,谁留下来,反正我要坐小船,谁跟我争,我就跟谁拼命。”一个武夫凶狠的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的拳头硬。”
“有道理,谁抢下来小船,小船就是谁的,如此最公平。”
“就应该不分贵贱。”
这一刻,为了逃命,所有人的负面情绪全部爆发出来。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甲板上的战斗依然在继续,两个半壁垒合击阵,八个人,竟然就这样挡住了三十头狡蜥的进攻,而且河里依然有狡蜥不断的往甲板上爬。
“嗖。”
依然是刚才那声轻响,依然是那支二尺三寸的长箭,依然是精准无比的穿喉一击。
一箭划空而过,必然会有一头狡蜥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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