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使大人还没消息么?”
饲冥主闭目,不动声色。
原武使悠然道:
“没有消息是好事,不遇到生死存亡的危机,他是不会出现的。”
饲冥主和原武使两个老家伙明显不太信任黑琴,让她很不自在。
另一位大祭司倒是她的好搭档,可惜没有到场。
“洞玄子又为什么没来?”
饲冥主闭目道:
“他还在布置地窟,虽然敌人没有出动九曜,但也要防着一手。”
“地窟是为九曜准备的,眼前的这些人全部留在内海吧。”
原武使点了点头,长吸一口烟,压抑着某种久违的兴奋。
“当年选择加入使徒,老夫便已放下争斗之心,一心朝圣,想不到末法时代至此,老天还会给我找点乐子。”
“莫要大意。”
饲冥主睁眼,扭头看向黑琴,右眼一圈已是血幕密布了。
“朱雀鸟是你弄丢的,以防万一,你去帮我拿回朱雀鸟。”
“好。”
……
外海。
萧然以双层共鸣模式,强行破开了幻阵,这才发现,剑船处在一个巨大漩涡的中央。
收起大鸟,神识散开,依然没有发现大冥的气息。
这就奇怪了……
位置还是刚才的大海。
只是附近的暴雨和风浪停歇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漩涡。
根据温玉书的情报,使徒的海,分为外海和内海。
他本以为渡过外海就是内海,现在仔细观察才发现,这片大海是一个类似宇宙那样的有限无边结构,根本没有此岸和彼岸之分。
它是一个立体的海。
如果硬要算,此岸是大荒边缘,而彼岸很可能是漩涡深处。
温泉里的伶舟月,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幻阵已破。
穿好衣服来到甲板,长长伸了个懒腰,紧绷起丰韵的身段,将三日积聚的疲乏完全排空。
“这么轻松就破阵了,你怎么不早出来?难道是现实中害怕剑气,唯唯诺诺的不敢碰为师,想在幻阵里对为师重拳出击?”
萧然盯着那巍峨倦懒的身段,怎么也没想到,竟被胸大无脑的师尊一语道破天鸡。
他确实想在幻阵里好好酝酿一下师徒感情,顺便做点爱做的事情,狂薅些孝心值。
可惜师尊有洁癖,怕做羞羞的事被人看到,他也只好作罢。
“其实没那么轻松,我总感觉刚才那巨人不太简单,如果不是有单翅鸟,就算用尽全力,我们俩可能只能出来一个。”
伶舟月倒是毫无紧张的感觉,抿了口酒,撇了撇嘴。
“人是四大祭司之一,专门饲养冥兽的,能简单吗?”
话虽如此,萧然在师尊眼中并未看到一丝慎重。
打开联络环,萧然联系温玉书。
“温前辈,前面有个漩涡,可以进去吗?因为想要挣脱这个漩涡,会消耗很大的力气。”
温玉书一惊,没想到萧然竟是第一个咨询去内海的人。
要知道,伶舟月师徒可是最后一个出发的队伍,中间还失联了很久。
“这不是个选择题,敌人提前做好了准备,我们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我进去了。”
就在萧然要关闭联络环时,温玉书又追问道:
“你们俩是最后一个下海,别的队伍还在被暴雨和冥兽纠缠,你们却是第一个进入内海的,是怎么做到的?”
萧然只道:
“就算跟前辈你说了,我的经验也无法推广,你就我当是在开挂吧。”
温玉书想想也是,他只是好奇。
“伶舟师妹的状态不太好,你一个人应付的来吗?”
“应付不过来。”
萧然直言不讳,话锋一转道:
“你有援军吗?”
温玉书笑道:
“你们要死的时候应该会有。”
萧然摇了摇头。
“那就是没有了。”
沿着深海漩涡急转,剑船的速度越来越快。
为了避免船毁人亡,萧然立即将剑船切换成球体偃甲。
球体偃甲重防御,用关汉卿的话来说,就是一颗——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
变身球形偃甲后,旋转的速度更快了,很快坠入涡心。
穿过海水“沙漏”的中央管道,球形偃甲坠入了空中。
空中的下面,是内海,是另外一片半封闭的嵌套空间。
球偃从漩涡管道坠落到内海海面,轰然溅起滔天巨浪。
萧然展开球偃,恢复剑船模式,从巨浪之中漂浮上来。
站在甲板上,目之所及,一望无垠的靛青色大海,平滑如镜,又如琥珀一般澄澈,倒映着蓝天白云。
漫天的祥云,稀薄如星尘,通天彻地,绵延千里。
云层极低,恍惚触手可及,层层叠叠,遮天蔽日。
云层中又射下一道道敞亮的圣光,宛如梦幻一般。
水天一线的尽头,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岛屿和扁舟,好似悬浮在倒映的云层上,给人一种极纯净的神圣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咸水气,偶尔还能看到依稀的蜃光,耳边传来宛如礼乐的低吟,或是传出一两声海鸟的鸣叫,让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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