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自己创的,与你太极门何干!”
李三顺了顺气,阴翳的瞥向苏青,吐了口血,嘴里却不耐烦的应着太极门的人。
自己创的?
“放你娘的屁,你他妈再给爷爷创一招出来瞧瞧?老燕子好歹英雄了得,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货色!”
这般为人所不齿的行径,但凡谁都嗤之以鼻。
“师弟!”
趁着燕子门和太极门纠缠的时候,尚云祥走到苏青身旁。
苏青浑身汗液蒸发,布帛里溢出缕缕白气,头发都是湿漉漉的,他的胸腹就像抽动的风箱般,吞换着体内的热气,降低着身子的温度。
发尖上的汗珠滴答滴答,苏青问:“师兄,是那一招么?”
尚云祥知道他的意思,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却是作势要上场亲试,试试手才知道,如今苏青与李三可算是两败俱伤,他这个做大师兄的自然要出头。
可一只手却豁然拦在了他的身前。
苏青瞧向他,雪白眼仁里冒起的血丝还没褪干净。“这是我自己的事!”
轻缓的话语带着难以形容的郑重。
尚云祥脸色微变,似想起什么,最后复杂一叹。
“你小心!”
那边宫宝森与花拳王也战到了如火如荼的境地。
花拳,化也。讲究的是出拳如百花顿开,使人眼花缭乱,用的是散手。可他遇到了同样善于变化的八卦掌,宫宝森轻功冠绝武林,本以为先前李三飞纵如燕,已是当世绝顶,可宫宝森而今趟泥步一出,再配合着猴形拳把的纵跃蹦跳之势,飞枝攀柱,只听嗖嗖嗖衣袂扇动声响,肉眼都快跟不上了。
只绕着花拳王拳掌齐出。
武夫之争,乃是纤毫之争,亦是方寸之争,争得就是周身这点方寸大小的天地,退不得,让不得。
二人相斗,便似堂中惊起擂鼓,震得人心神摇曳。
“太极门诸位好汉,今日之事自有我形意门当先,劳烦诸位让个道!”
说话的是苏青。
立马就有人喝了声:“好说,苏爷,给咱好好收拾这帮没脸没皮的玩意!”
太极门的人立马退开,顺便狠狠地瞪了眼燕子门的。
苏青打量着李三,眼皮轻颤,眼仁像是泛红,说出来的话却很轻。“姓李的,就是你动的暗招子坏了那姑娘的性命?”
李三沉着脸,见他这么问,当即冷笑一声一言不发。
“错不了,本门炮锤本就霸道,被那老小子改的似是而非,以指啄人,必是他背后施的暗手!”
徐叔立马就在场外嚷了声。
就见苏青那双好看的丹凤眸子豁然一凝,眼波似是瞬间成了冰。
“手上功夫咱们旗鼓相当,可敢跟我论兵器啊?”
“师哥,接剑!”
楼上,就见程蝶衣他们倚着栏杆,抖手就抛下一柄剑来。
正是照胆。
有小青惨死在前,苏青又怎会放心留他们在家,索性一并带了过来,长剑一抛,他身形凌空一个筋斗,足尖顺势一勾,一截青寒剑身已被带出了鞘,落地瞬间,苏青右手一抓,剑器已然入手。
“老子奉陪到底!”
飞燕子李三厉芒爆现,双手自后一接,已从徒弟手里接过两副钩爪,他精于轻功,此物加身,后缀链锁,更是令他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刀剑无眼,二人生死相搏,几在同时便奔出了金楼。
长街空荡,岔口一堵,哪还有半个人影。
“受死!”
只一出了门,飞燕子腰身一挺,双手握着钩爪,爪刃内弯,亮着森冷寒光,两爪俱是五刃,朝苏青面门抓来。
“嗤嗤嗤~”
空气穿过钩爪五趾的缝隙竟带起锐利呼啸,配合着灵活轻功简直如鱼得水。
趁着堂子里的人还没冲出来,李三面露阴狠,低声阴笑道:“是我杀的又如何,可惜让她死的太容易了,本来我还打算尝尝鲜呢!”
苏青挥剑抵挡,面上没有表情,随着钩爪划过剑脊,嘴里淡淡道:“那你今天就一定死的很不容易!”
“我看咱们谁先死!”
兵器为手足之延伸,所谓“人器合一”,譬如八卦掌便取于刀法,掌如手刀,自当年董海川创下“八卦掌”,门中弟子便多取刀为兵器,而形意门乃脱枪为拳,形意大枪更是名震江湖,还有八极大枪,当年李书文号称“神枪”技惊武林,至于剑法,应属昔年的武当剑仙宋唯一为此道翘楚。
既是手足之延伸,便自当与气息相合,随脉搏而动,如血肉之躯。苏青这些年气息绵长微弱,虽达不到尚云祥那般近于龟息,可也早练到了骨子里,行走坐卧,气息早已迥异于常人,养精蓄锐,内壮肺腑。
他十年舞剑,手中剑早就与自己磨合的毫无间隙,任谁习练了十年,亦绝非寻常,何时该收,何时该刺,何时该变,被他配着“杀人术”硬生生摸索出了自己的门道。
迅疾,狠辣,求的也是个“杀”。
叮叮叮叮——
清脆快急的碰撞绵密不绝,犹如雨落,那钩爪为奇门兵器,阴狠险辣,配合着后缀的链锁,就似绳镖一扬,忽长忽短,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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