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听他话里有话,心下微微一凛。
他抬手挥了挥,乐师和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太监小宫女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李德忠一人。
楚帝看向月听风,眉梢微抬:“月爱卿有何进言,尽管直说。”
月听风微微垂首,向楚帝拱手回道:“微臣听闻,最近刑部受理了一桩案子,工部有一个侍郎,因为贪污收折扣入了狱,这本是一桩寻常的案子,但却有人想要用这个案子大做文章。”
楚帝一听,顿时心头一凛,他回身大步走上台阶,表情森冷的坐下,然后看着月听风,问:“是何人想要大做文章?又做什么文章?”
其实,楚帝心里已经猜到些许,但月听风既然说出来了,他就想听听他的说法。
月听风不再拐弯抹角:“想要做文章的人,自然是掌握这桩案子主动权的沈尚书。
而他想要做的文章,恐怕是把那犯事的侍郎的直属领导工部江尚书给网罗进去。
而江尚书的父亲,乃是当今的国舅江梁,同时又是中书令。
这样一来,这桩简简单单的贪污案,会立刻变得复杂,朝中大部分人都会被牵涉进去。
而身为中书令的国舅,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到时候两虎相争,必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到那时,皇上的朝堂空了,岂不是正好给那技艺最精绝之人留下个空荡荡的‘舞台’,任由他发挥么?”
月听风虽未明说,但楚帝第一时间想到秦王楚天辞。
念及此,他顿觉如芒在背,浑身上下出了一身冷汗。
楚帝掏出帕子,有些魂不守舍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然后看向月听风:“不知月爱卿有何高见?”
“微臣不在其位,不敢参与政事,所以,此事还是得皇上来拿主意。”
月听风微微一顿,之后话音一转:“不过,皇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此事宜尽早决断,以免节外生枝,到时候损兵折将,就得不偿失了。”
楚帝皱着眉头沉思一会儿,然而朝李德忠微抬了一下手指:“宣刑部尚书冯子安。”
“是。”
不一会儿,李德忠便领着刑部尚书冯子安过来了。
楚帝看着冯子安,面无表情的下命令:“子安啊,沈望的案子审得怎么样了?”
冯子安一脸凝重:“回皇上,这个案子有些复杂,沈望并不是主谋,在他的背后,还有幕后主使……”
他说话的时候,楚帝的脸色,便一点一点的垮下来。
月听风说得没错啊,冯子安就是准备拿这个案子大搞株连。
月听风说的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另一方面,他也不愿意看着这些大臣,拿着朝廷的俸禄,去谋取自己的私利。
楚帝冷着脸,突然打断他:“这个案子到此为止吧,沈望这个人,朕知道,还是挺会办事的,这一次,让他把贪污的银子补齐,然后贬到淮南去,那边水患严重,让他去那里好好做事,好好反省。”
冯子安一听,立马不干了:“皇上,这怎么能行呢?沈望贪污的公款超过百万两,按照南楚的律法,这是要全家流放的。
除非,他不是主谋,若他交代出背后的黑手,或许还能将功补过,免于流放。”
沈望一人的沉浮,在此刻,成为楚帝与冯家的权力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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