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半晌,始终不见自己惨死在血泊当中,唐熙问:“你不杀我?”不然一直提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很累的好吗……
“我为什么要杀你?”骁云湛有些疑惑。
嗯?魔修不都嗜杀如麻,草菅人命的吗?还要问原因?
但是她不敢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默默吐槽。
“等你偷完再杀。”他云淡风轻地说。
“……”
果然,不该抱有一丝希望。
依稀记得女主和他相遇是在整本书的中篇环节,时间点大概距离现在往后推个三四十年,当时的骁云湛已经修炼到魔帝阶段,相当于仙修的合体期,恐怖如斯,想来现在拍死她跟捏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唐熙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骁云湛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道:“继续。”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偷东西啊。唐熙连忙乖巧地将小匣子收拾整洁,“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是来打扫卫生的。”
不管蟾蜍怪了,既然它先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不给它拿卖身契了。
骁云湛半阖眼,跟看白痴一样看她。
唐熙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只能试探性地卑躬屈膝:“呃不要钱,免费上门打扫,打扰到您很抱歉,如果您没有什么需要的话,我这就走……”
她绞尽脑汁尽量把话说得恭敬漂亮一些,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脚丫子试图逃离现场。
“等等。”
逃离失败。
“既然免费,”他托着长长的尾音,语气仍旧冰凉,“就做完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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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熙拿抹布擦完一整栋楼的地板,浑身酸痛地席地而坐,叫苦不迭。
当初见这几栋楼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悲凉。骁云湛个王八蛋,明明知道她的来意,却装糊涂奴役她在这里做苦差,怪不得女主瞧不上他,就打一辈子光棍去吧。
逮着冷血可恶的男二一顿吐槽后,她躺在光滑冰凉的地板上,抬头望着屋顶的穹窿雕塑,突然觉得有些空旷。
不,是太空旷了。从前生活在车水马龙的大城市内从未有过这种感受,如今她只呆了几个时辰就觉得空虚寂凉得发慌——这么多房子,这么高的楼层,这么多年,只有骁云湛一个人,他不会寂寞吗?
唐熙翻了个身,肚子开始咕咕叫。
他寂不寂寞不知道,自己饿了是真真实实感受到了。
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骁云湛真是当代资本家收割剩余劳动价值的好典范。
她蜷缩在附近的一张软卧床榻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全是些鸡鸭鱼肉满天飞,还有她最喜欢吃的香甜玉米粒,她满心欢喜地狼吞虎咽起来,吃到最后才发现满桌都是浑身漆黑的大蝙蝠。
当场给恶心得全都吐了出来。
阴暗之中,骁云湛目光晦涩地站在软榻旁,看着进入梦乡的小人眉头紧皱、大汗淋漓的痛苦模样,附在她脖间的大手忽然无法用力。
体内的螣蛇用古朴而又深沉的声音提醒他:“杀了她,她是变数。”
“可她并不想杀我。”磁音低低回复道。
自他千年前出生那一刻天象异变,四兽齐现于天空起,所有刻意接近他的人,都只有一个目的。
杀了他,然后,吸取他的天运。
可这个小孩不一样,他从她的意识中,从未捕捉到一丝恶意,甚至还有些……同情?
螣蛇再次提醒道:“那又如何,她现在只是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女娃娃罢了。”
是啊,毫无抵抗力,他甚至不用亲自来这里,神识一动她就能即刻灰飞烟灭。
但心底里有个声音说,不能。
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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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唐熙一口气擦完了整栋楼的地板后,骁云湛简直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会指使她去浇花,一会指使她扫炉灰,一会指使她喂牛马。
唐熙面无表情地将后山上拔下来的新鲜绿草倒进兽棚,一只青色小蛇扑腾着尾巴乐呵呵地来吃草。
“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是只蛇,吃什么草啊?”她忍不住将小青吭哧得正欢乐的小脑袋从草堆里拔出来,义正言辞地勒令它回窝。
小青蛇能听懂人话,但还不会说话,只能垂着小脑袋挨训。
看着它可怜兮兮的样子,唐熙也训不下去了,拍拍它的颅顶:“听话,草你消化不了,我明天给你摘后山的野果子,脆甜那种。”
小青蛇一听就支愣起来了,尾巴拍打着地面卷起一层沙土,开开心心地回窝去了。
一抬头,两匹原本正吃的起劲的小宝马嘴角还残留着仙草汁液,也以绝食来表示撂挑子不干了,用幽怨的小眼神盯着她。
……骁云湛的畜牲是都成精了吧,而且,他之前究竟是怎么虐待它们的啊,连颗新鲜的野果子都能馋成这样。
晚上唐熙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隐晦地提了这个问题。
骁云湛侧躺在软榻上,一只手支撑着脑袋散漫地看书,听到她的疑问,不由得嗤笑一声。
“本君都不吃饭,哪轮得到它们。”
唐熙:……行,这很独断专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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