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即将来临。
唐熙最终还是没接过司徒辙坚持给她的那捧玄珠,既然是对方一剑了结了滑褢兽,理应由他收下幻化的珠子。
更何况,她还存了个小心思。
这样,那玄金道袍的男人想必会待那肖似她哥的男修更好一点。
即便他们看起来本就关系很好的样子。
唐熙在天黑之前又寻了条小溪,蹲在河边清洗了一番,顺便捉了几条鱼打算烤了吃。
忙活了半天,一块玄珠都没捞到,还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简直要郁闷死她了。
钻木取火的时候,唐熙突然想到,野兽群对火焰比较敏感,说不准……
“我不会再引来一只怪物吧。”
一头就够她受的了,万一再新来一只会飞的怪物更麻烦了。
她瞟了一眼还在草地上活蹦乱跳的鱼,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起来。
“不管了,先吃饱再说。”
吃饱喝足的唐同学正准备把火堆扑灭,不远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以及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裴暮璃?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熙听到这名字愣了一下,心说怎么这么熟悉呢。想了一会,才发现,这特么不是自己的名字吗?
她循声望去,只见两男两女在夜色中结伴而行,从东南角的灌木丛中缓缓显露身影。
但是她一个人都不认识。
这就尴尬了。熟人相见两茫茫,不思量……也记不起来啊!
还没等她想到寒暄的套话,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杏眼女修刻薄地说道:“你没死?”
瞧这话说的,在电视剧里一般都是恶毒女二标配,活不过三集那种。
“嗯,没死成,让你失望了。”
唐熙的语气称不上目中无人,但也算是十足的阴阳怪气了。那女修当场就气得发抖,嚷嚷道:“从那么高的祭祀台摔下来居然没死,还从蟾妖口中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这不可能!几百年来从来没有过!你……你是施了什么障眼法逃过去的!”
“依梦!”
其中一位高大的男修高声制止了她。虽然这些疑问也是他心中所想,但小妹说话到底有些难听。
他略鞠一躬,赔礼道歉:“暮璃,依梦不是那个意思,你能安然无恙自是再好不过了。”
哦~唐熙了然。面没见过,一听这名字就想起来了。裴依梦是裴家大房一脉的嫡二孙女,平日和裴欣禾走的比较近,能说出这番没脑子的话也在意料之中。
而旁边这位大高个,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裴依梦的亲哥,大房嫡长孙裴辰轩,自小聪慧过人,按照大房继承人来培养的。
要不怎么能是继承人呢,情商能甩他妹一百条街。
唐熙也不愿和他们过多纠缠。裴家对原主虽然不好,但确实有九年养育之恩。功过相抵,自她穿来那刻起就和裴家划清了界限,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她粲然一笑:“嗯嗯,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呢!”
裴依梦顿时被她的反应塞得哑口无言。裴暮璃这是疯了吗?居然开始说胡话了!
唐熙转身就走。
“你站住!你把身上的玄珠都交上来,我就考虑暂时放你一马!”
话音落地也没激起个水花出来,对方依旧我行我素地迈着大步子。
裴依梦赶上去拽她,声音有些刺耳:“我跟你说话呢!聋了吗?”
唐熙对傻逼的忍耐度已经达到了极限,她反手抓住裴依梦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用力一拧,对方痛的直呼她大名。
尖锐的叫嚷不绝于耳,唐熙扯过对方腰间的锦囊塞进她嘴里,告诫道:“再特么叫一声我让你变哑巴。”
裴依梦第一次被这样阴冷的目光盯着,像一条蛇穿透她的身体直击灵魂。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表姐陌生得很,仿佛从前的唯唯诺诺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杀气腾腾。
她开始有些怯懦,脊背出满了冷汗。
裴辰轩见情况不太对劲,忙上前解围。
“暮璃,她毕竟是你妹妹,你多包容一点。”
唐熙觉得有些好笑,“裴依梦是你妹,我就不是了?裴依梦上赶着欺负我,我就只能忍气吞声?好一个多多包容,怎么不见我被推上祭祀台的时候有一个人替我上前说一句话?裴辰轩,理不是这样论的。”
这一番话即是原主的一番执念,也是唐熙作为外来人的一腔怒火。
裴暮璃又做错了什么,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一切还要被指责不够包容?
“暮璃,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可是裴家已经为自作主张的愚蠢决定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如果你还耿耿于怀,是不是有些锱铢必较了?”
一直作隐形人的另一名红衣女修站出来,为裴辰轩打抱不平。
唐熙松开了手,问道:“你说什么?”
“悦家听说你被当成贡童祭祀了,第二日就从奉天城赶来数名金丹修士讨要说法。裴家死了两个筑基护法,毁了一栋炼气大殿,还……”
红衣女修看了一眼裴辰轩铁青的脸色,没再继续下去。
她也是没料到,看起来处事和和气气的悦家,能为一个远房的后辈如此兴师动众。
唐熙听了却是一愣,内心的暖意如炬火般融化着冰山。
原来这艮玑之下,裴暮璃从来不是孤身一人。
只可惜,她似乎永远也感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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