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绿浓姑娘也是走上前来,签上了自家的名字。只不过那名字是与悟和签在一起,或是说为同罪之人。
吹干了纸上的墨迹,乐天对着己经穿好衣衫的悟和方丈说道:“明日乐某会光临开元寺,与你敲定善款等诸项事务!”
“老衲知道!”悟和方丈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计划完成的很圆满,令乐天的心中颇为自得,又说道:“乐某在平舆以至蔡州都是有些名气的,乐某明日驾临贵寺,悟和方丈知道该怎么做了罢?”
“这……”悟和方丈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那意思很明显,若是知县大老爷驾临,这场面自是要做的足些,你乐先生不过衙中一介寻常吏员,这场面做的大了也不合规矩。
看到这悟和方丈脸上的表情,乐天立时看出其为难之意,喊出姐丈李都头手下的一个嘴皮子利索的心腹捕快,说道:“许三柱,你与这老方丈说说乐某现在有多大的名气!”
听到乐天使唤自己,这许三柱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挺着胸脯说道:“乐先生不止深得大老爷赏识,所做的词名更是名扬附近州县,甚至朝中的几位相公看了乐先生的大作,都交口称赞,俱称乐先生为名士!”
一个小人物能吹出什么花来,全凭自己的杜撰罢了,不过听在乐天的耳中却是颇为舒服。
许三柱识字不多,但在公门里醺染久了,自然对公门里那些迎来送往的套路熟悉无比,捧哏拍马吹嘘也来的利落。
不知是许三柱吹捧的到位,还是被乐天手中的字据凭证所胁迫,这悟和方丈只好说道:“老衲明白,会尽力去做的!”
乐天又开起了条件:“这位绿浓姑娘也服侍了你些时日,你看着给些补偿罢!”
“老衲明白!”悟和方丈自是知道乐天的意思,眼下自己有短处被乐天拿在手中,己然成了乐天手中的提线木偶,又如何不肯就范。
“且去罢!”乐天笑道,又言:“大师莫要忘了,乐某明日会去寺中叨扰一番!”
悟和点头,又有些忐忑的说道:“贫僧虽为住持,但下边还有四大座首,有些事情也不是贫僧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
闻言,乐天不由的挑了挑眉头:“你这般说话,莫不是有推托之意?”
“贫僧不敢!”悟和头顶冒出了冷汗。
乐天眯着眼睛,心道事情办到这里,居然还要麻烦一些,沉默了半响后,乐天又道:“你只需点头便是,至于那四大座首,乐某会让他们同意的!”
听了乐天的话,这悟和方丈才狼狈的离去,与来时一般,竖梯攀墙而去。
“走,乐某今晚请客,不醉不归!”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乐天把手一挥极豪爽的说道:“待回衙后,乐某为诸位在大老爷面前请功!”
将绿浓安置在与自己住在的那家客栈内,乐天带着几个差伇呼啦啦的寻了家酒馆,天色己晚,那店家正要打烊,见是一众差伇不敢说些什么,忙上了些酒菜,乐天与几个捕快胡吃海喝了一顿,方才回到县衙。
李都头倒不曾在意,几个同来的捕快却是上了心,知道乐天明日还要去那开元寺,酒也不敢饮的过头。
那日被开元寺一众和尚追打出来,令乐天颇为狼狈,心中与这开元寺就结了仇怨。脑子里一直思虑如何完成大老爷吩咐的差事,又一直想着如何报那日被僧众逐打之仇。
然而开元寺家大业大,又是汝南第一大寺,整个蔡州地界的权贵都常来这里,自己一个小小的书吏又能如何,想要撼动开元寺与蚍蜉撼树又有何异?
那日,在沈蝉儿那里吃酒耍乐,先是听闻那耆长提及悟和年轻时在俗家的旧事,席间口听到和尚是色中饿鬼的戏言,当时只是一笑而过。但就在与沈蝉儿颠龙倒风之际,乐天突然有了计较,想起了仙人跳的手段。
这绿浓姑娘能被乐天选中,自是生的标致,这绿浓姑娘虽是风尘中人,但举手投足又有良家之态。
有伎家的魅诱风情,又有良家羞涩姿态,这样的妇人,莫说是正常的男子,便是吃斋理佛的和尚见了,也不免动了凡心。
既然心中有了计较,乐天便安排射桥曹里正为开元寺近前,为绿浓姑娘租了处独院的民居,又让这绿浓姑娘每日去开元寺中烧香拜佛,扮做一位寡居的良家施主模样,且每次上香出手都极为阔绰,动辄以十数贯的银钱布施与寺中。
某人心中慽慽,这些钱财也是自己辛苦所得,若是事情不成,只能哭晕于家中。
不得不说,乐天慧眼识人,这绿浓姑娘又有几分天生的演技,每日入寺中进香又出手阔绰,引的寺中一众和尚侧目连连,更是将住持悟和的目光紧紧的吸引住,遂借口与施主谈论禅理与这绿浓姑娘一室共处,而绿浓姑娘得了乐天的授意,更是有意无意的勾引这悟和方丈。
住持方丈悟和方丈虽年届六旬,骨子里的花花心思不比年青时少上半分。一个存心勾引,一个有意破戒,一来二往,二人便厮混在了一起,遂了乐天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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