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向天拱手,口中开始大拍马屁道:“我朝官家君子仁仁,朝廷不与民争利,为何你这僧家倒与朝廷争起利来,莫不是真以为官家软弱耳?”随即乐天话音一转:“今日若大师能攘助朝廷善举,自然也为贵寺赢取了莫大的名声!”
这些和尚听闻乐天是来要钱的,无不如同割了心头肉一般,但乐天言语间威逼利诱,也让四大首座心生惊慌。道是为何?当今官家信奉道教自号道君皇帝,虽未有毁佛的举动,然佛门这些年的日子并不好过,眼下听乐天言语中有威胁之意。
“阿弥陀佛!”许久不成言语的住持悟和颂了声佛号,似做出相当大的决心才开口道:“我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以苍生为念,当年佛祖也曾割臂饲鹰,我开元寺为佛门弟子虽未有佛祖般坚忍慈悲,但也愿出粮出力助朝廷善政,哪怕日日以糠菜裹腹!”
“好!”乐天拍手道:“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这般胸襟实乃凡夫俗子不能及也!”
悟和忙口称惭愧。
乐天不禁自得,这悟和大和尚开口,事情就基本上就办成了,余下所要商议的便是细节了。
一整日,乐天与悟和二人你来我往了一番,终于敲定了一个个细节。
临行前,悟和又将乐天拉至无人处,塞与乐天数百贯钱的官钞,其意不需言明。
看着手中官钞,乐天估算了一下,之前让绿浓施了许多香火钱,这生意本倒也未曾蚀了。
射桥镇又夜宿一晚,乐天才带着李都头与绿浓等人向平舆赶去。
回到平舆,乐天命人将绿浓送到双桥巷沈蝉儿那安置好,一头扎进陈知县的签押房,施礼道:“禀大老爷,事情办得妥了!”
“何事办的妥当了?”陈知县依旧是一副高冷的模样。
乐天笑着说道:“回大老爷的话,福田院、慈幼局还有漏泽园的差事都办好了!”
“你且说个明白!”上次在蔡州时,就被上官责问差事办的如何,此事一直困扰着陈知县,虽说陈知县刻意在乐天面前保持官威,然而眼底透出的喜色却早己将心底的想法出卖了。
两世为人,特别是这一世身卑位贱,乐天早己养成了查颜观色的本事,看大老爷这副模样,就知道大老爷心中己然乐开了花。上前道:“那开元寺愿意承下,福田院、慈幼局还有漏泽圆花费用度,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陈知县发问。
乐天说道:“那开元寺占地广阔、僧众众多,悟和方丈提出将这福田院、慈幼局与漏泽园设在开元寺附近,属下也觉的此事甚好,一来省了衙门修建屋舍的资费,二来也省却了雇佣人员的银钱!”
“此法甚好!”陈知县点头道。
乐天接着又说道:“至于这安济坊,属下认为还是应设在县衙附近,以显官家与朝廷雨露君恩!”说话间,乐天拱手向天,以表示对当今官家的敬意。
“可!”陈知县又点了点头,望着乐天,眼中的喜意却渐渐消散下去,闪出一丝不解,随即面色微变:“为何你前次去一无所获,这一次去却迎刃而解,莫不是那法师本以答应,你却卖乖弄巧,有意夸大难度,以博取本官奖赏耶?”
说到最后时,陈知县的语气严厉,面色竟变的有些阴沉。
闻言,乐天立时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被雷个外焦里嫩、七荤八素,自己办了事,没有奖励还要挨骂,这当真是没有天理了么?
这难道就是自己坑了悟和那老秃驴,佛祖惩罚自己的报应来了么?
这也不怪陈知县心中生疑,此事的难度推行起来太大,甚至在乐天前一次陈述中,陈知县感觉不到此事成功的希望。眼下却突然事成,陈知县在高兴的同时,心中开始生疑,以乐天上一次在秦家私酒案上的行事风格来推断,这般投机取巧的事情还是做的来的。
从发懵的状态中醒转过来,乐天呼道:“小人为大老爷办事,向来尽心尽力,又如何敢欺瞒大老爷半分!”
“那与本官说说,你是用了何等手段,才将那悟和住持说服的?”陈知县又问道,神色间依旧是不大相信。
乐天心中也是纠结,自己用的办法太过猥琐,甚至有些说不出口,只好说道:“小人用的办法实在有些污秽,说出来怕是会污了大老爷的耳朵!”
“分明是你这杀才在强言狡辩!”陈知县又是冷哼了一声。
“听说乐贴司将慈幼局的差事办成了,县尊这下可以松口气了!”就在陈知县发怒之际,严主簿的声音从签押房外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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