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入席间,庄员外低声道:“听闻近日先生纳了秦家小娘子为妾,怕先生晚上不得空出来,为兄才选在中午摆宴的!”
闻言,乐天不由的苦笑,这庄员外是嘲笑自己在家受管制了么。庄员外知道自己纳了秦小娘子为妾,想来兰姐儿也是知道的,若不然今日说起话来怎么会有些酸溜溜的。
沈蝉儿陪伺着庄员外,绿浓与兰姐儿将乐天夹在中间。突然间乐天想起了自己写词话的事,眼下正是个机会,趁机开口问道:“你三人可会弹唱?”
“先生这是何意?”绿浓有些惊讶的说道,轻笑道:“伎家女子哪个不会拨弄些乐曲!”
“倒是乐某孟浪了!”乐天笑道,随后将自己写词话的事情说了一遍。
兰姐儿睁着眼睛吃惊道:“先生是说想要邀请我等出演扮演词话中的角色?”
“正是此意!”乐天回道,目光扫过三位女伎问道:“你们可有意向?”
沈蝉儿不解道:“奴家不懂,演这词话是与谁看?”
“自然是演给全县的百姓看!”乐天答道。
话音落下,三个女伎彼此望了望,还是不明白乐天的意思。
戏剧,在宋代时还没有产生,最多不过在街头巷尾有些说些小故事的艺人,直到南宋才渐渐现出些评书的雏形,乐天的这个想法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太前卫,纵是前卫的伎馆中人一时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新生事物,使的乐天心中突然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诱之以利,才能动其心。
乐天孜孜不倦的扼杀着自己的脑细胞,绝不能让自己的戏剧大业落了空,换了一个角度思维来说此事,与沈蝉儿说道:“沈姑娘可还记的你义助乐某,破那张彪被冤一案么,乐某正是将此案写成词话,由诸位姑娘演绎出来……”
“此法大善啊!”不愧是生意人,深具商业头脑的庄员外终于听出了门道,未待乐天说完便插言,随即抚掌道:“蝉儿姑娘之大义,可从词话戏剧中彰显出来,更使姑娘名气大震,还能褒奖本县陈父台,可谓是一举两得!”
“真的?”被庄员外点拨开了窍,沈蝉儿惊喜的说道。
乐天点头微笑。
目光投向绿浓,庄员外又说道:“绿浓姑娘义助乐先生摆脱诬陷,此事也可写与词话戏剧之中,姑娘大义更为天下人所知!”
“绿浓姑娘仗义直言,使乐某摆脱诬陷,几厥词又能表达的了谢意,乐某无以为报,只想到了此种办法为报!”乐天终于说出自己最初的用意。
听得乐天这般说话,绿浓忙起身再次施礼:“小女子不胜感激,在此谢过了!”
绿浓与沈蝉儿皆有戏码成了主角,一旁的兰姐儿有些坐不住了,嗲声的娇道:“蝉儿姑娘与绿浓姑娘都有词话,先生也要写个词话与奴家!”
乐天一笑:“兰姐儿舍身伺俸那前来平舆搜刮的冯转运使,虽说写起来有所隐晦,但乐某如何不能移花接木写上些别的桥段在姑娘身上,使姑娘扬名!”
兰姐儿兴奋的在乐天的脸上亲了一口,又喂了乐天一杯酒水,绿浓忙布菜与乐天口中。
乐天正了正颜色,说道“这些且往后压上一压,在这三幕剧排演之前,乐某要请三位姑娘,再邀上几位姑娘先演上另出一戏剧!”
“是何词话剧?”三个女伎齐齐的问道。
面色肃穆起来,乐天道:“一场火灾使我平舆化成白地,乐某想将此事排成戏剧!”
庄员外与三女齐齐的望着乐天,等着乐天说下去。
乐天继续说道:“平舆火灾,使我百姓无栖身之所,县尊大人更是以身犯险火海救人,如今平舆重建,要不了数月,一座新城便会矗立起来,介时朝中大员少不得来平舆巡视,乐某欲在当时上演此剧!”
望着乐天,庄员外眼睛眯了起来,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一县衙小吏会在几月内一飞冲天,成为县尊眼中的红人,平舆官场中的风云人物,乐天这般才干岂是寻常人可比拟的。
平舆重建己经是陈知县一大政绩,这戏剧若是排演出来,更可使陈知县扬名。
这样的人,如何不得县尊青眼。
想到这里,庄员外起身道:“乐先生,你且写好词话,庄某愿出银钱资助此剧上演!”
“我等姐妹愿意出演,还可拉些有弹唱功底的姐妹加入!”兰姐儿几人也想通了其间关节,异口同声的说道。
“多谢庄员外与三位姐姐鼎力相助,乐某感激不尽!”乐天躬身一礼,眼下银钱有了着落,演员也有了着落,乐天如何不欣喜非常。
“先生说的哪里话!”庄员外回礼,兰姐儿三人也是齐齐敛身回礼。
事情既己议妥,且放在身边,乐天话音一转,笑道:“庄员外今日寻我,不只是为了吃酒压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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