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到正事,乐天轻轻一笑:“不为难!”目光又投向秦放与庄喜二人,说道:“这二位也是想在工程中找些饭吃,所以今日被乐某也唤来了!”
那林、谢二人,还有庄员外与秦放皆不知乐天是什么意思。
但众人都知道,这平舆重建的工程,两、三个人分头做起木料、石料、砖瓦,还都有些赚头,若是四、五个人一齐做,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众人的表情,乐天都看在眼中,淡淡一笑:“诸位只看中平舆工程中的这块鱼肉,却没看到后边的熊掌!”
除了庄喜事先被乐天透过底外,其余四人都是一头的雾水。
乐天开始说起了大道理:“重建平舆不仅是个政绩工程,更是做给州府、路府诸位老大人、甚至是给朝廷与当今官家看的,容不得有半点的马虎。所有的东西都要保质保量,账目开支要明白准确无误,用的都是朝廷赈济与百姓捐助,赚这等银钱太过引人注目。”
随即乐天的目光又扫过在座的几人,说道:“在座的诸位的面子,乐某都要给,但乐某也要劝诸位将目光放的长些,不要只盯着眼前的这点小利!”
乐天这一通大道理说的不清不楚,那林员外心中不解:“在下不明白乐先生的意思!”
“乐某的意思很简单,诸位接了重建平舆供料的差事,将木料、石料、砖瓦尽以平价卖与县衙,除了些许运费成本外,不得赚取利润!”乐天认真的说道。
“这不是让我等白忙一场么,有谁会做这赚吆喝,不赚钱的生意?”那谢员外摇头说道。
乐天一笑:“谢朋友若想不做这生意也可以,但恕乐某将丑话说在前头,秋后修堤建桥铺路的生意,谢朋友恐怕就休想再染指了!”
谢员外心中一惊,原来县衙还要修堤建桥铺路,直到这时,心中才明白乐天口中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意思。
事情办的很妥当,一众人很快接受了乐天的建议。
不过乐天最后还是决定让各家少许的赚上一些,中间乐天自然有自己的算计,好从中间提点些好处,与衙中二位老爷交差。反正账目清晰,重建平舆所需的石料建材比市面上便宜,这清廉的名声也便有了。
酒酣耳热间,乐天碰了碰庄喜的杯酒,压低了声音说道:“庄兄,在下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来抢生意,而且都要顾及到面子!”
“庄某有自知之明,恁大的生意又岂是庄某一个人可以独揽的,便是独揽了,背后也免不得遭人嫉妒暗算!”庄喜说话也是识趣,随即二人一饮而尽。
借出门小解之际,乐天又缠上了蒋学谕,说道:“最近学生忙于公事,实无时间钻研学习,先生既然将考题泄与学生,不如好事做到底,将答案也写与学生罢!”
蒋学谕吃惊,没想到乐天是这般惫懒模样,不过自己从中间拿到了好处,自然得点头答应。
县衙里的二位老爷有意回避经手平舆重建财务之事,乐天这个工房押司,就成了名义上的大总管,当下拍板这平舆重建所需的材料由四家供应。
散了酒席,乐天与秦放并排下楼,低声道:“明日早上,你可以去县衙接老泰山出狱了!”
“多谢妹婿搭救我家父亲!”秦放欣喜非常,忙拱手说道。
“你我郎舅莫要客气!”乐天摆手,随即将话音一转说道:“老泰山出狱后,还望舅兄与老泰山传话,此案一日未结,老泰山一日便未曾摆脱嫌疑,只是县尊怜老泰山年老体弱,不忍见其在狱中受苦,特许保外就医,倘若日后案情有了什么变化,免不得再将老泰山羁押狱中审查!”
秦放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乐天话音里的意思,敢闹事的话,就抓回到县衙大牢,忙说道:“我定会将话传到父亲那里,让他老人家修心养性的!”
乐天正与秦放说话间,忽见那蒋学谕又折了回来,看模样是直奔自己而来。
“蒋老师何事?”见蒋学谕寻来,乐天问道。
蒋学谕说道:“方才有事忘了告知与你,程学长唤你明日去县学补试!”
“有劳蒋老师了!”乐天连忙拱手,向蒋学谕递了一个你明白的意思。
蒋学谕自是明白乐天的意思,心中又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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