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皇帝掩饰不住惊喜,催促道:“乐卿,且去!”
自从乐家班入驻保康桥瓦子,向来是场场爆满没有余票可售,甚至在保康桥瓦肆大门外有人开始做起了后世才有的黄牛营生。做这营生主意的不是别人,倒是乐天着徐老板寻来的自己人,寻常一张普通门票卖与观众一吊钱,当有人发现这门票可以倒卖时便打起了倒卖门票的主意。
这倒卖门票的营生旁人做是做,自己人做也是做,反倒不如便宜自己人,还能多卖些银钱。
身为一国之君,徽宗皇帝什么好玩的好看的没见过,不过看到眼前这两幕词话戏剧立时被震撼了起来。后世这种戏剧与话剧结合的方式,不仅震撼了寻常宋人,也震撼了大宋顶级艺术家徽宗皇帝。
“《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若朕没有记错的话,这两幕词话都是乐卿写的罢?”
剧场里最幽静也是最尊重的一间看台上,徽宗皇帝思索了片刻,向侍立在一旁的乐天说道。
乐天回道:“这两幕词话是臣以往进学时觉得日子过得枯燥,又没有好的去处,自娱自乐打发时间所写的。”
徽宗皇帝点头道:“怪不得周邦彦会举荐你入大晟府,也算是知人善用了!”
“乐官人!乐官人……”
就在这时,只听外边有人叫道。
外面那人的话音还未说上两声,只听得守在雅间看台外的一个便装禁卫斥道:“吵嚷什么,休扰了我家贵人看戏的兴致!”
外面那人忙说道:“乐官人在这间雅室看台上,在下是来乐官人的!”
听声音,乐天立时知道这寻找自己之人是保康桥瓦肆的徐老板,自从拿到了门票,那徐老板自然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忙向徽宗皇帝施礼道:“陛下,外面有人来寻臣,臣请去片刻!”
“去罢!”舞台上正演着白蛇传,徽宗皇帝看得入迷。摆手道。
“徐老板寻乐某何事?”出了雅室看台,乐天对徐老板说道。
看到乐天出来,徐老板一脸焦急的说道:“昨日在此闹事的王衙内今日又来了,又派方管事逼迫几位娘子前去陪酒,甚至连上前劝阻的管事都挨了那王府仆伇的打。”
来得好!乐天在心中不由叫道。心中思虑了一番后又对徐老板道:“你且在后台观望着,注意那方管事的举动,待这出白蛇转散场之后,着兰姐儿、蝉儿几人来我这里便是!”
不知道乐天有什么办法,徐老板只得应了一声无奈离去。
“彩!”演到妙处,徽宗皇帝不由的出声喝彩,兴致高涨的与梁师成说道:“这戏演的不错,回拿些银钱打赏!”
“是,奴婢这便去做!”梁师成应了一声。
距离《白蛇传》落幕不远,乐天时时注意着看台雅室外的动静,忽听得有脚步声传来。
这时只听得门外的禁卫喝道:“你二人来做甚?”
随即只听得外面有女子说道:“妾身二人是这剧场里的女伎,今欲寻乐官人,还烦劳这位官人通报!”
这声音乐天自然熟悉,是沈蝉儿的声音。
就在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只听得有人说道:“二位小娘子莫要躲闪,我家衙内一心请几位娘子赴宴,几位娘子又何必不识抬举?”
听声音,乐天立时知道这说话之人为谁了,正是那王衙内手下的豪奴方管事。
只听外面的沈蝉儿说道:“妾身虽身遭不幸流落风尘身居乐籍,却也知道洁身自爱,日后还要寻个清白人家嫁了,所以你家王衙内的邀请妾身是万万不能应约的!”
“不识抬举的裱子!”听沈蝉儿这般说话,那方管事怒骂了一声,“我家王衙内可曾说了,你们几个若是再不识抬举,便直接抢了去。”
“何人在外边喧哗?”看戏正在兴头上,徽宗皇帝不由的挑了挑眉头问道。
看到徽宗皇帝被搅扰了兴致,梁师成忙说道:“奴婢这便出去瞧瞧,是哪里的泼皮在这里耍横,惊扰了官家!”
“那女伎是来寻臣下的,臣下也出去看看!”乐天也是忙着施礼说道。
说话间,乐天与梁师成二人轻声退出了雅室看台,生怕扰了徽宗皇帝的兴致。
“你这不入流的小官又出来现眼了!”看到乐天出来,那方管事立时认出乐天来,口中取笑道。
心中早便有了计较,乐天扬头挺胸道:“乐某虽然身卑位贱,却知道礼仪廉耻,你不怕乐某去官家面前参上你一本么?”
“哈哈哈……”
就在乐天话音落下时,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乐天将目光投去,立时认了出来,这说话之人正是那开封府尹王革家的王衙内。
那王衙内笑声落下后,蔑视道:“你这不入流的九品芝麻绿豆官,也敢口放阙词,莫要我家父亲动手,本衙内动一动手指便将可以将你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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