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的不属实?”徽宗皇帝好奇的问道。
闻言,乐天不由的眯起了眼睛,想要看看这蔡鋆在皇帝面前如何花言巧语的为自己开脱。
开口说话,蔡鋆扯动了脸颊上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两口凉气,才艰难的接着说道:“启禀陛下,前日臣约好友去天香楼品茶,见那抚琴伶人生的貌美,便有心将其纳入偏房,只是那伶人不允,臣自没有强抢的道理,臣不知道的是,臣的家奴为了讨臣欢心,竟然跟踪尾随至那伶人居处,胆大妄为的想要强抢伶人,事发时臣听闻此事前去阻拦,却被暴民误认为是元凶,以至于惨遭殴打。”
因为脸上的伤处,蔡鋆的话说的断断续续。
大宋官场,玩
弄权术蔡京无疑是把好手,蔡家的几个子弟也继承遗传了蔡京基因上的优点,再说蔡京之所以能在官场立得住脚,在宫中自然有耳目。
那出宫传旨的小黄门就是其中之一,出了宫门直奔蔡家,一五一十的将朝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这蔡鋆自然不是什么庸才,在来时的路上便有了对策,所以才有了方才这一番言语。
不得不承认这蔡鋆很无耻,很厚黑。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自家家奴身上,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而且还将自己刻画成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更还无辜的挨了一顿殴打。
文武百官听了蔡鋆之言,心中也是苦笑不语。现下蔡家圣眷正隆,官家本身便不想追究什么,既便是官家有心追究,蔡鋆这一番话说的又滴水不漏,又怎么追究。
闻言,乐天眯起了双眼,这蔡鋆的一番说辞和后世坏事都是临时工做的又多么的相像。
谁都看得出来,整件事上蔡家不占半分的理,但经过这一番狡辩,蔡鋆由一个恶霸摇身一变成了受害人。
对自家儿子的急智表现,蔡京也是颇为欣赏,然而却是将脸一板,即以斥道:“畜牲,老夫的颜面都要让你丢尽了!”
“蔡相毋动怒,眼下应当处置的是那几个败坏蔡家声誉的家奴才是!”一直未曾言语的高俅出班劝道,又言:“,何况此事也怪不得令郎,令郎也是无辜受到牵累,身上有伤又怎能责罚。”
望着蔡鋆,蔡京狠狠的说道:“若不是怕在圣上面前失仪,老夫定将当堂执行家法。”
说罢,蔡京转身向徽宗皇帝拜道:“陛下,臣年迈昏聩,又有失管束子弟,臣乞骸骨!”
好一招以退为进!
无耻,一家子都无耻之尤!乐天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这蔡京能够久立朝堂而不倒,其权谋之术果真非同一般。
蔡京深得徽宗皇帝宠信,自然是固宠之术,徽宗赵佶要想玩乐什么怎样玩乐,蔡京都努力逢迎。赵佶喜欢书法,蔡京便搜索天下大家名帖奉上;赵佶想要修建艮岳,蔡京便大力提供钱物支持;长期大兴土木,国库没有钱了,蔡京努力搜刮民脂民膏;
蔡京如此努力的逢迎自己,赵佶又怎么肯让蔡京致仕,若换上他人为相时时与自己做对,岂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徽宗赵佶笑道:“蔡爱卿,令郎也是受害人,又如何怪罪的了爱卿,朕还要蔡爱卿再为朕治理大宋几年!”
徽宗皇帝声音落下,只见王黼出班奏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蔡相家奴欲强抢民女,却为何将开封府司理参军乐天拿入大理寺诏狱,而乐大人又如何落得煽动暴民闹事的罪名?”
百官闻言,有不少人点头表示赞同,你蔡鋆言称受暴民殴打,又如何牵扯到了一个看上去没有丝毫干系的从八品的小官身上,事情似乎有些难以自圆其说。
徽宗皇帝也不问蔡鋆,将目光落到大理寺卿樊景身上:“樊爱卿,你提举大理寺诸番事情,此间其间缘由樊卿应说得清楚。”
樊景闻言,拭了拭额上汗水,出班奏道:“下官得到的消息是,那在开封府任司理参军的乐天煽动暴民殴打了蔡相公的衙内与一众家臣,故而臣将乐天拿入到大理寺诏狱。”
“樊大人言称乐天煽动百姓闹事,可有事实根据?”
樊景的话音刚刚落下后,李纲出班说道,随后又言:“按我大宋律令,京中滋事殴斗应收押到开封府羁问,大理寺这般问案岂不有越俎代庖之嫌?”
给大理寺卿樊景几个胆,也敢说收监乐天是蔡京的意思。
但这樊景能做到从三品的大理寺卿,自然也非寻常平庸之人,狡辩道:“汴梁城讼事众多,开封府无暇兼顾,所以自熙宁年间神宗皇帝陛下在我大理寺设左治狱丞、右断刑丞,以分流开封府狱事,再者说那乐天身为开封府司理参军,开封府理当避嫌,何况我大理寺有审问犯官之责,乐天押入我大理寺自然是无可厚非。”
不得不承认这樊景说得有几分道理,但生性耿直的李纲岂又肯放过一丝纰漏,冷笑道:“樊大人所言果然有理有据,只是樊大人口口声称乐天煽动百姓闹事,可有事实根据?或是说有人直接指证乐天煽动百姓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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