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员外眉头紧慽,忧心重重:“王管家,那乐小儿剿匪平叛,眼下正圣眷正隆,况且不日便要返回汴梁,现在动手恐怕有些不是时候罢?”
“难道胡员外好了伤疤忘了痛?忘了是那乐小儿让府尊老爷失了颜面,让你白白掏了十多万贯钱成了笑柄,修湖心亭成全了他的名声。还是担心我家知府老爷没这个能耐将那乐小儿参倒?”王管家冷冷的望着胡员外。
“我……”胡员外额头上冒出冷汗。
看着胡员外,那王管家继续以一种诱
惑的口吻说道:“不要忘了,那乐小儿闹的再欢,杭州府还是我家老爷说的算,再者说接任钱塘知县的是尚书右丞白大人家的衙内,只要参掉乐小儿,我家老爷与白衙内都会记得你胡员外的功劳,那时你胡员外家的风头在杭州府可就一时无两了……”
王汉之是蔡京的党羽、白时中又何尝不是,王汉之、白时中二人私下交往也是甚笃。乐天是蔡京的眼中钉,也就是所有蔡党的肉中刺,更何况王汉之屡次在乐天的手中吃了大瘪,更是对乐天恨的牙痒痒的。
眼下乐天将要离任,接替乐天位子的是那白时中的儿子白伦,这修建钱塘江堤可是一份大政绩,只要赶在完工之前到任,抢了当做政绩成为日后高升的筹码,对于急于为儿子仕途铺路的白时中来说,也算是舐犊情深。所以做为蔡党的二人虽说出发点不一样,但可谓是志同道合,早早便有了计较。
就在说话间,胡员外二人只听得大门外传来一阵阵吵嚷喧哗,片刻后有家丁慌忙跑来相报:“老爷,那挨了打的张彪带着人马寻上门来,声称没有一万贯钱就别想过这个坎……”
闻言,胡员外脸上布满怒意,冷笑连连:“不过是打了条狗,就敢狮子大开口,这乐小儿欺人太甚!”
“由那乐小儿折腾去,闹的越大便越好,这样那乐小儿曾对你胡员外的亏欠,可以一笔算了总账!”王汉之府上的王管家在一旁撺掇道。
院子外吵嚷喧哗的声音更大了,那来报信的家丁说道:“老爷,那张彪还说……”说到这里却是噤了声。
“那狗才还说什么?”有了白时中与王汉之二人给自己撑腰,胡员外将眼一瞪。
犹豫了片刻,那胡家的家丁嚅啜着回道:“那张彪说了,胡管家打了他们三个人给了十多贯的药汤钱,他便凑个整数,十五贯三个人的药汤费,三十贯六个,六十贯十二个,照三千贯钱的打,如果咱们胡家的人足够多,三千贯不够就打六千贯,六千贯不够就打一万贯的……”
当……
用来招待贵客,从北方弄来的上好汝瓷茶碗被胡员外砸成了一地碎片。
“乐小儿欺人太甚!”胡员外睚眦欲裂,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之后,说道:“徐二,你去与护院们说,若是那张彪敢打进门来,就与老爷我狠狠的打……”
做为胡家的下人,这家丁也是见过世面的,忙回道:“老爷,那张彪毕竟是钱塘小乐太守的跟班……”
有人给自己撑腰,胡员外意气风发的叫嚣道:“常言道落毛凤凰不如鸡,他乐小儿一个即将卸任的知县算个屁!”
说完,胡员外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眼角的余光中正看到王员外投向自己那赞赏的目光,心中更是豪情万丈。
那家丁出去传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只听到吵嚷喧哗声变成叫骂,再随后变成了惨叫。
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吵嚷与惨叫声,胡员外面容上的冷峻颜色越发显的轻松,甚至唇角间开始翘起了弧度,分明能听出打上门之人在人数上明显带着优势,自家手下的那些家丁与护院打手个个叫声凄厉,显然是吃了大亏。
“事成矣……”听到外面的打杀声,王管家脸庞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转而说道:“胡兄,王某先行一步,胡兄只需依我家老爷吩咐便是,今日吃的亏,来日定然全数让那乐小儿奉还回来。”
“有劳王兄了……”胡员外向王管家拱了拱手,指出一个方向,道:“后门在那边,王管家慢行!”
王管家刚刚出了胡宅后门,却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将自己围了起来,还没发出做为威做福的气势,王管家整个人像是抓小鸡似的被来人抓了起来,三下两下捆做一团,扔到一辆牛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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