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去去把那小贼抓出来!”
“砸了这家黑店,看他还敢在汴都祸害人么……”
……
立时间叫嚣声一片,随即一众家奴们如一窝蜂的向中华票号冲去……白伦与那胡员外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一众奴仆的身后,眼中含着冷冷的笑意。
听到叫嚣声,行走于街面的百姓立时聚在一旁围观,但看双方人马非富即贵,只是小声的在旁边看热闹。在汴梁城这些官吏满地走的地方,百姓也最是圆滑。
“看到人家是怎么做家仆的了么?”乐天目光扫过尺七、屠四,指着那与白伦捧哏的家仆,道:“和人家学着点,什么叫做聪明伶俐!”
“那胡衙内是胡师文的儿子!”许涛在皇城司中任职,自然也是极为聪明伶俐之人,先靠在乐天耳边说,又惊讶的问道:“官人,您真想让这些人砸了店铺?”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们怎么砸就怎么赔回来!”目光瞅着向自家票号冲进去的一伙家奴,乐天冷笑了数声,又将嗓门提高了八度,骂道:“有本事你二人就将乐某的这家店铺拆了,若是没有本事就夹着尾巴快滚,少在汴梁丢人现眼!”
被骂出了火气,但白伦也是聪明人,与左右低声道:“我等只砸门面,不要去内库砸弄!”
显然内库里都是金银钱币,若是沾上了也是麻烦的很。
“诸位爷,不能砸,不能砸啊!”看到一众家奴冲进票号,那乔掌柜与账户先生吓了一跳,连连阻拦口中叫道,那些家奴怎肯听乔掌柜的,两人一架将那乔掌柜的拖了出去。
被扔到店外的乔掌柜老泪纵横,连忙跑到乐天面前,老泪纵横的哭叫道:“大官人啊,不能让他们砸,咱位做金银铺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信誉,客人认的平安稳妥可靠,才会将钱存到咱们店里,如今只要被砸了,咱这票号在汴都就开不成了……”
“哈哈哈……”听到乔掌柜的这么说,白伦心中更是得意,觉得自己更加抓住了报复乐天的爽
点,指使着手下一众家奴叫道:“给我砸,我要看他姓乐的怎么在汴都将这票号开将下去……”
旁边的胡员外听那乔掌柜的哭叫,心中也是无比畅
快,指使着家奴叫嚷道:“谁若是敢偷半点懒,小心本衙内剥了他的人皮!”
乐天在后连连添油加醋:“让他们砸,他们若是不敢砸,就是我乐天在外留的种!”
听到乐天这样叫骂,白伦与胡衙内二人的面皮都抽搐了起来,更是让手下家仆奋力打砸。
“官人,咱们就是和他们拼了,也不能砸咱们的店啊……”几个被扔出来的伙计与账房也是劝道。
将一众账记伙计还有乔掌柜拉到一边,乐天开口道:“让他们狠狠的砸,本官与你们保证……”说到这里,乐天压低了声音:“这店铺自他今日砸过之后,定会日进斗金……”
官人说的这是什么话?乔掌柜与账房先生连同伙计皆是面面相觑,做金银铺票号这行的最注重的就是稳定,被砸成那样,还有哪个客官敢把钱存在店里?
在乐天带着笑意的注意中,在白伦得意的狂笑里,在乔掌柜与一众伙计的泪光中,还在围观百姓的惊讶与唏嘘中,刚刚装点好、偌大的一个中华票号公司的门脸,被王伦还有那胡衙内砸了个稀巴烂,店内招待客人的桌椅板凳茶具也是砸了个粉碎,那高挂着的中华票号公司的巨大匾额也被拉了下来,被踹成了数块。
外城御街是何等繁华地段,而且此时正值上元节日,来往的百姓更是众多,偌大的一个票号被砸,这热闹可比观灯要好看的多。
门面里除了被铁栏栅隔离的内房,外面己经砸无可砸,那白伦与胡衙内才带着家奴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有几个差伇从挤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后挤了进来,叫嚷道:“开封府办案,这里发生了何事?”
这开封府出动差伇的速度倒是与后世出警有的一比,直到事情发生完了才到达案发现场。
“几位差爷!”还是那个识趣伶俐的白家家仆走上前来,说道:“我们家衙内的慎袋被小贼偷了,小的追那小贼到这店里便不见了踪迹,这家店铺死活说那小贼没来这里……”
又有胡家家仆上前说道:“是啊,差爷,这家店明明就是个黑店,与我等打了起来!”
看白伦与胡衙内身上装束非富即贵,那差伇也不敢摆什么架子,问道:“不知你们衙内是哪个府上?”
“尚书右丞白大人府上,通谏大夫胡大人府上!”那白府仆人傲然说道。
“这小贼竟偷到了衙内的身上,这还了得,分明是我等失职!”一听二人报出身份,那开封府差伇连身子都兴奋的抖了起来,吩咐手下差伇道:“与我来这店里仔细搜搜,莫要走了那偷慎袋的小贼,再查这家店铺是否是那贼窝。”
“本衙内可以走了罢?”白伦向着那差伇头头说道。
“衙内请便,小的只要查出结果来,马上报与衙内知晓……”那吏目像条狗样的赔笑道,又是将面容一板:“将这店铺上到掌柜下到伙计全部拘来讯问,就不信追不出那小贼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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