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乐老爷与自家小妾在榻上胡天非地的时候,一顶轿子落在尚书右丞白时中的宅院前。趁着夜色,胡师文一脸焦色的进了白宅大门。
“白大人,我那犬子与贵府衙内今日闯下了祸事!”进了门未待见礼,胡师文急道。
胡师文与蔡京是儿女亲家,年纪长于白时中,但官级却是低了许多,而且白时中眼下是蔡党中官位最高之人,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来到白时中府上自然要客客气气。
“是他二人中了那乐小儿的算计!”此刻白时中的面色也是难看无比,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长吁短叹了几声,二人分宾主落座,胡师文无奈道:“下官登大人府上,正是想与大人商议如何应对此事?”
“还能如何,我二人当请位皇族近亲当做说和人,带着犬子亲自上门去与郓王千岁赔罪!”白时中也很是无奈,想了想又说道:“除了赔着银钱外,待那钱铺开业时,我等除了要重重的上奉上一笔贺仪外,还要从家中拿出些银钱存在那钱铺上……”
“也只能如此了!”胡师文点了点头,心中想起乐天牙不禁咬的咯咯做响,口中不由骂道:“那乐小儿我等定然不能将其放过,不如暗中……”
说到这里,胡师文咬牙切齿的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做。
“不可……”白时中摇了摇头,苦笑道:“那乐小儿在杭州时,连蔡相公都没能如何于他,眼下更得郓王殿下青眼,我等又能拿他如何,况且郓王千岁手中掌握着皇城司,现下你我见面恐怕都落在皇城司的耳目之中,想来这个时候己经被告知与千岁知晓,又如何动的了那乐天?
再者说,你我现下还要防着那乐小儿,那乐小儿得了郓王千岁的青眼,不在殿下面前煽风点火、火上浇油就己经不错了。”
胡师文只能认了,心中有甘的恨恨道:“今日之事己经传遍汴都,大人与下官己经颜面扫地,这口气又怎能不出?”
苦笑了两声,白时中叹道:“出不得又如何,胡大人也不想想,那乐小儿在舟山有立有讨逆之功,眼下虽然被陛下黜职,但过些时日陛下要举动献俘大典,这乐小儿官复原职指事可待,而且在献俘大典那日必然要大出风头,这个时候你我能动得了他么?
此为其一,其二我等还要顾及郓王千岁,郓王得陛下之宠爱,眼下己有撼动东宫之势,蔡老相公权柄在握的时候就会殿下甚是恭敬,今后郓王千岁若是大权在握,对你我二人又会如何?”
一番话说的胡师文又是一番长吁短叹,又有些惊讶道:“我观郓王千岁志在九五,怎会看上钱铺这种生意?”
“郓王千岁拢络人心,不需要钱么?”白时中看了眼胡师文,眼中闪过不屑之色,又说:“依白某来看,那钱铺定是乐小儿出的主意,扯着郓王殿下大旗来做的。”
历史上,胡师文此人才干一般无甚做为,不过是借着与蔡京亲家官关系才做上了三品大员,在蔡党一系中并无多大威望,白时中自然不大待见他。
心中依旧不甘,胡师文恨然道:“难道白大人与下官只能咽下这口气,成为朝中百官笑柄?”
白时中心中也很是郁闷,思虑了片刻又说:“常言道花无百日红,他乐小儿能得郓王千岁的青眼能有多久?依白某观察,这乐小儿行事素来张狂,而且年轻人心性不稳,时间久了必然会露出让人拿
捏的把柄,你我只需静观便是,待捉住了时机,定让他万劫不复!”
……
郓王千岁名下的钱铺被白伦、胡衙内砸了,本朝大才子桃花乐郎君也是这店铺的股东,消息很快传遍了汴梁城。
从自票号昨日被砸了以后,乐大人很是开心,开心的睡觉都会被笑醒。因为太过开心,乐大人第二日早早的起了床,用过早饭后便打算去票号指导工作。还未出门屠四来报:“门外有位面相陌生之人到访,说是官人的旧识,一定要见老爷!”
听到禀报,乐天不知道是何人来访,但还是要见一见的。
到了前厅,乐天见那前来拜访之人,立时认了出来,此人是去岁寒食节在金明池踏青时结识的郅官人。当时乐天初到汴梁,生活上并不宽裕,若不是这郅官人刊印了自己的诗集、词话发卖,自己得了不少润笔之资,恐怕自己在汴都的日子要过的很是艰难。对此,乐天还是很感谢郅官人的。
乐天听人说过,这郅官人也是做过官的,也熟知官场上的那些事。随即乐天又想道,莫非这郅官人奈不住寂寞,听说自己得了郓王的宠信,想到寻自己谋个官做?随即乐天又一想,自己在官场上人脉尚未单薄,培养些亲信将来也好做事。
二人见过礼,那郅官人先是说明了来意,说要买下乐天写下的几部词话刊印。眼下乐大人自是不缺钱,但对于名望还是有需求的,当下就应了下来,
此事议完之后,只听郅官人又开口说道:“乐大人,您被黜职在家,应当表现的忧伤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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