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是执掌管理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财政等事宜,更还兼管铸钱等事,所以户部占地几乎比其他任何衙门都要大,虽然地位上比起栓别官员的吏部有些不如,但就规模而言还有官员的数量而论,实是天下第一大部。
这程尚书能见自己,是乐天所始料未及的,但也间接说明这程尚书没有与自己结怨的想法,毕竟自己与蔡京一家有怨,又不是与蔡党所有人结怨,乐天心中暗暗觉的自己的图谋有门。
跟着那门官一连穿了三道门,才进入到堂官所在内院,又被引到一处高堂门外的月台上,那守在外面的内门门官又进去禀报,随即乐天又被带入到堂中。
淡淡的青色烟雾散发着悠悠的紫檀香气,一层子的烟气将那程尚书的身形罩住,隐隐约约中乐天见程尚书的那张没有任何颜色也没有任何表情,显的很是冷漠。那内堂门子将乐天引到堂内,禀了一声便出了去。
户部尚书怎么说也是从二品大员,自然不会对乐天客气什么,虽说乐天是郓王殿下的红人,但程尚书还是不想放下这个身段的。只是淡淡说道:“你来寻老夫所为何事?”
“下官寻老大人所在的户部,谈上一桩合作,还请老大人支持!”乐天应道。
只是看着乐天说话,程尚书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端起手中的茶杯轻啜,显然是想听乐天说下去的意思。
乐天继续道:“想来老大人也知道,卑职联络江南富户合股开了家票号,分别在汴都、海州、扬州、苏州、杭州开办了五家分号,未来还要在江宁、洛阳、西安等地开设分号,此利国之民之道也,还请户部协助!”
在那日朝堂之上参劾乐天时,做为对钱赋有着敏锐嗅觉的程尚书立时就生出了兴趣,管理着全国的财赋,自然知道其中会给大宋带来什么样的好处,这套体系会给大宋带来什么样的实惠,同时也惊讶乐天小小的年纪就能想到这一点,更是联合东南富户将此事做出来。
要知道这个构思需要极大的实力、财力与能力,便是有钱、有实力但只要能力稍弱一点,根本办不起来这桩大事,想以乐天之年纪能做成此事,实在是令人惊讶到了极点。
程尚书面色一丝颜色也没有,令人看不出其心中所想,只是说道:“你要户部如何做?”
乐天回道:“那一日卑职在朝堂上,面对御使弹劾时己经将异地汇兑的好处说的清清楚楚,老大人也是于旁听到的,所以下官想每年海州、扬州、苏州、杭州四地的课税、关税拿出一小部分,经下官的票号汇兑到京城,若是成功以后大可以在我大宋推行!”
任凭乐天口若悬河,程尚书的面色依旧没有一丝变化。
乐天察颜观色,见其似乎没有任何动心之处,心里又按着原来打过的腹稿与计划,硬着头皮想要接着往下说,只见这程尚书将手重重一拍桌案,对乐天怒目而视,口中斥道:“税课乃国之重事,朝廷用度皆取于此,区区票号也想插手其中,这分明是尔等奸商居心叵测,止为私利而巧言令色,汝快快退去,休要在本官面前多言!”
拍门不入,乐天心中很是意外也很是不解,在十几日前君前奏对时这位户部尚书还是持着中立的态度,况且徽宗赵佶也说过可试行之,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变成了行不出,乐天很是纳闷。
乐天不可能就此做罢,极为争取道:“老大人,下官所谋划之事本是利国利民之举,心中本就无私,还请老大人三思!若此前无古人之利国利民在事在老大人口中做成,创前人所未有之功绩,老大人足可名垂我大宋青史,正所谓身前事身后名,此举若民,怕是老大人足以与范希文、王介甫比肩!”
做到户部一把这个位置,程尚书也算是跻身于大宋朝堂上顶级权臣的圈子里,自然见识非凡,乐天说的这些话程尚书也不是没想过,甚至还有几分动心。但依旧板着脸说道:“税赋乃是国之重哭,岂可委于私人?”
乐天接着争辩道:“那日君前奏对时,老大人也在朝堂,可见圣上也是对此事颇为赞同事的!”
对于乐天所言,程尚书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驳道:“陛下只是说可试行之,也不过是指在民间可试行之,又未曾说在官府赋税往来可试行之,何况此事干系重大,老夫亦需要时间来细究此事,所以汝不必再多言,还是快些离去!”
拍门不入!无论是自己费了多少口舌,这是乐天所想像不到的。
白费了一番口舌,乐天还是被撵了出来。
“乐同年!”就在乐天出了户部最里面的一间院子,正在垂头丧气之际,迎头见到一位身着绿色官袍的年轻官员与自己相对而行,认出自己的同时面上有些惊讶,更还有些笑意。
“同年?”乐天听到这个称谓心中很是有陌生感,忽的想了起来,虽说自己是被赐下的进士出身,好歹也是政和八年戊戌科的进士,也是当场经过徽宗考校的,自然颇有含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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