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乐天只感觉饿的心慌,眼睛不住的瞟向那个被西夏兵放下的担子。
估计自己是被饿的出现幻觉,乐天总感觉自己的鼻子能从那担子里闻出食物的香味出来,就在武松说话的时候,乐天顾不得许多向那担子走了过去。
揭开盖在担子上的帘布,乐天立时间喜出望外,担子里居然有两个半块胡饼。
就在乐天欣喜之际,忽听闻到远处有党项人说话的声音传来。不止是乐天便是武松与刘法也是齐齐心中一惊,武松反应最为迅速,起身将那西夏兵的尸体掩藏到一旁,又将那匹马驱到远处,乐天也是揣着胡饼与刘法、武松三人藏在枯草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影在远处的山口出现,不出乐天的意料这些人果然是西夏兵,只不过人数只有几十个,看模样匆匆忙忙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们在找什么?”隐于暗处,刘法望着那些正在搜索的西夏兵,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些西夏兵估计是在寻找刘帅你的下落!”乐天想了想才说道,说话的时候将手中的胡饼分成三份,分别递给刘法、武松二人。
“寻老夫的下落?”接过胡饼,刘法愕然。
往嘴里塞着食物,乐天声音有些含糊的回道:“刘帅于乱军之中跌落山崖,军中将领士卒皆不知大帅身在何处,右军瞿进瞿将军更是几进几出数度冲击敌营四下寻找大帅下落,无果才引兵悲痛突围而去!”
武松也在细嚼慢咽着食物,从旁插言道:“在下观军中士卒被西夏俘杀者众多,想来西夏己经从俘虏口中得知大帅失踪的消息,故而对搜寻大帅的下落!”
“瞿进有昔年长坂子龙之勇!”捏着手中的胡饼,刘法却没有一丝胃口,怆然道:“若非老夫一时恃胜轻出,何以有此惨败令数万麾下伤亡。”
乐天借机开始拉仇恨,痛然道:“此事怪不得刘帅,要怪也怪那没卵
子的阉货,若不是那阉货强迫大帅出兵,大帅何以有今日之败,致我大宋儿郎无故血染沙场?”
乐天骂的没卵
子的阉货自然指的是童贯,反正童贯的名声就那个模样,自己骂骂权当过了嘴瘾,又能让刘法觉得自己是在帮他。
说话间,那在远处搜寻的西夏兵见没有任何发现后便向远处行去,
“唯今之际,我等只能趁夜色潜回宋境了!”刘法望着离去的西夏兵叹道。
一天一夜没怎么合眼,乐天三人轮流在枯草中睡了一觉,待夜幕完全降临下来,武松才背起刘法,三人在刘法的指引下向南方的宋境行去。
做为熙河兵马统帅,刘法对宋夏边境熟悉无比,从何处用兵领兵走哪条路更是心中有数,乐天、武松二人再也不似中午那般在山谷中似无头苍蝇一般抓瞎迷路。
盖朱城距离宋境不过数里,依乐天原本的认知只要走出了这片山谷就达到宋境就安全了,然而此时的处境却完全出乎了乐天的意料,便是刘法也是吃惊非常。
从活捉的宋军俘虏口中得知刘法生死不明的消息,西夏军中将领心中又惊又喜又怕,惊喜的是这一仗将宋军第一名将打败,而且将其打的不知下落。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西夏人甚至比宋军更担心刘法的安危与去向。数十年来刘法与西夏征战未曾有过一败,多次更是以少胜多,使西夏人不敢与刘法对阵正面拭其撄,将西夏第一将察哥打的避而不出,甚至令西夏军卒生出“恐刘症”,被西夏人誉为一代神将,不是没有道理的。
刘法活则意味着西夏将面对宋军更为凌厉的报复,只有刘法死才让西夏人将心病去掉,所以在宋夏边境,盖朱城派出众多兵马,在边境上排开数道封锁线,以防止刘法与落单的宋军流蹿回宋境,同时也派出巡逻队与游骑搜寻刘法的下落。
这些都是武松活捉了一个落单的西夏兵后审问出来的,令乐天几个不由眉头紧皱。
“刘帅,我等当如何返回宋境?”乐天将目光投向刘法征询道,毕竟三人中只有刘法熟悉这里的地形。
刘法想了想回道:“西夏人不可能在所有宁夏边境上都布有重兵,顺西北而上,再折返宋境!”
如今之计只有如此了,对于西北地形乐天不熟,自然只能点头表示赞同,武松将那活捉来的西夏兵处理掉,背着刘法向西北方向行去。
……
看着天上的北斗七星,乐天小心翼翼的辨识着方向,时时修订着朝向西北走向的方位,才不致于三人迷了路。
不知走了多久,走在前面的武松突然停住脚步,警惕的轻声喝道:“谁?”同时腰间的乌兹钢刀也亮了出来。
闻言乐天也是一惊,握紧了手中的那柄狼牙棒,警惕的四下张望着,刘法也是面色冰冷,沉声道:“若是敌军众多,武壮士来乐大人突围,老夫在此以身殉国,只望乐大人与朝廷传个消息,说老夫是战死沙场没有辱没名节便可。”
“听声音是自己人!”就在乐天三人说话之际,只听得暗处传来熟悉的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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