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大宋官场秩事政令,乐天见解独到;讲起西北兵事,瞿进则是滔滔不绝,二人越谈倒越是投机,倒是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
“乐大人,夏贼前路被堵,必会取道震武绕道德通堡或是石门子堡返归夏境,我军在震武守株待兔再辅以乐大人的火器攻击便可,为何乐大人还要请求大帅领大军尾追夏贼?”聊到此时,瞿进觉的二人不必见外,说出心中不解。
乐天回道:“震武军虽然地势险要,但西夏人只是假道路过,而非攻城,况且夏人俱是来去如风的骑兵,便是我军摆开阵势再有火器辅攻也实难阻断,甚至会由于地势的开阔,而使我军受到巨大的伤亡!”
闻言,瞿进恍然大悟:“山谷间不利于夏贼骑兵展开,乐修撰仅凭手中火器便可让夏贼有来无回!”
乐天摇头:“察哥手下尽是夏人精锐,最少有两万几千人马,我军兵合一处最多不过两万,而且大部分又是临时拼凑的厢军与步卒,如何咽的下这么大块肉!”
……
夜空的颜色由漆黑渐渐变得黯淡,东方更是现出一抹鱼肚白来。
就在东方现出一抹朝阳的红色时候,忽有西夏士卒来到帅帐禀报道:“禀大帅,后军发现宋军前锋士卒!”
盯着地图,察哥一夜未曾合眼面色有些憔悴,得到禀报后面色立时凝重起来,察哥原本以为宋军会在后方以逸待劳,没想到会主动出击,吩咐道:“命后军做好接战准备,尽量占据有利地形,务必在前军开通道路之前顶住宋军的攻击!”
得了命令,那士卒忙去后军传令。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察哥面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忙又问道:“前方道路清理的如何?”
立时西夏士卒回道:“回大帅的话,夜色太黑实不方便清理,此时刚刚清理一半,仅能容得单骑与步卒通行!”
察哥面色铁青,命令道:“命令中军前去帮忙,让他们将速度再加快一些!”
轰!轰隆隆……
就在察哥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忽闻得从后军方向传来的轰鸣声而且连绵不绝,地动山摇一般。
未过片刻,便有后军士卒来报:“大帅,宋军用火器对我后军发起了攻击,后军抵挡不得纷纷溃败下来!”
得了禀报,察哥出了帅帐寻了个高处向后军了望,只见宋军以火器连番轰击己方后军,阵前更是摆置好拒马桩之类抵挡骑兵的东西,己方后军以重弓弩还击,然而在对方的火器之下,始终被死死的压制了下来。
虽说后军中有不少士卒舍弃马匹登山试图占据山峰,依地利优势与宋军周旋,然而宋军却是抢先一步占据了山顶,二者间开始了近身肉
搏厮杀。
宋军火器对夏军造成太大的心理压力,那些与宋军接战的夏军边战边退,甚至有不少士卒开始策马向中军退了过来,使的后军与中军乱成一片。
在宋军火器的面前,夏军显现的不止是颓势更是败势,持续下来全军崩溃只是早晚之说。
不愧是夏军最强的战将,察哥犹豫了片刻便做出选择,命令道:“传本帅的命令,命一部分后军抵挡,其余士卒舍弃马匹重装快些离开此地!”
“大帅,我军人数相对宋军占据优势,硬拼下来宋军未必是我军敌手……”
“是啊,大帅……”
闻言,旁边夏军将领忙劝道,试图说服察哥。
“本帅心意己决,快去传命!”察哥摆手,同时吩咐手下士卒传令,又说道:“兵器、马匹辎重损失了可以再补充,然而做战经验丰富的士卒亡了,可就没法补充了!”
察哥话说的很有道理,令麾下将领也不能反驳。
对于察哥而言,损失些物资算不得什么,只要军队的建制与大抵人数还在,别说吃了败仗,但对朝中也算有个交待,碍于自己的亲王身份,朝中虽有人表示不满,但也不会有人敢在明面上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说些什么。
……
日挂正中也正是饭时,乐天与刘法悠然自得的坐于帅帐小酌,有士卒进帐禀报:“大帅,大捷,前军传来消息夏贼察哥率领麾下士卒,舍弃两万多匹战马,尽数翻越前面的阻碍向统安城逃去!”
失去幽云、河套两处养马之地,北宋自立国起便度缺乏战马,虽说哲宗朝起熙河开边,军中缺马的情况略有缓和,但缺口还是很大,虽说没有杀伤夏军有生力量,但仅凭这两万匹军马,宋军便是大胜了。
此战,定能抹平自己于统安城之败绩,刘法欣喜之余笑道:“昨日闻乐大人言:‘能将夏军所带的马匹、辎重尽数遗留我大宋境内,’起初老夫还以为乐大人胡吹大气,没想到乐大人竟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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