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朱危,熊烈的战火升起的滚滚浓烟,笼罩着整座城池。风中犹在猎猎招展的战旗,此刻己经残破褴褛,似乎倾刻间就会坠落,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那流出的血水顺着城砖缝向下渗出,使得城墙都变成了猩红色。
浓浓的血腥味、烟火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盖朱危的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仍在持续。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城下宋军西北士卒托着攻城器物,如波浪般起伏冲向盖朱城,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
看到宋军再次发起了进攻,盖朱城城墙之上立时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只见有宋军士卒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西夏兵蜂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鲜血再次染红了盖朱危的城墙。
攻上城墙的士卒也俱都是勇武之辈,立时与西夏守军展开了厮杀。
刀枪入体的杀戮声,凄厉的嘶喊,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声响起,使的正在城墙上厮杀的两军士卒一惊,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只见自西北方有一支大军向盖朱城开拨而来,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阵势仿佛与在盖朱城外的宋军人数大体相同。
但从阵形上来看,这是两支实力堪堪抗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宋军缺马以步卒为多,辅以少量骑兵;而西夏军则弯月战刀,以骑兵为主。
很显然,来增援盖朱危的一支西夏骑兵精锐,而且打头的还是西夏骑兵里,精锐中的精锐重骑铁鹞子。
骤然之间,那只从北方而来的西夏军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开拨在最前在的重骑兵铁鹞子率先出动,两翼的轻骑兵一旁侧应,随之铠甲的装击声、马蹄踩踏地面的轰鸣声传来,恍若黑色海潮从远处的地平钱上席卷而来。
听闻到远处传来的轰鸣声,正在指挥攻城战的宋将何灌面色变的凝重起来,立时明白这是西夏卓啰和南军司的援军到来。事实上,根据童贯原本的作战计划,何灌攻击盖朱危本就是为了侧应刘法攻击统安城而迷惑牵制夏军的。
毕竟卓啰和南军司距离统安城与盖朱危太近了,攻击盖朱危前后只需一个时辰,卓啰和南军司的援军就能赶到,到统安城也不过是四个时辰,所以说这块骨头很是难啃。
看到西夏援军己到,何灌知道自己牵制敌军的任务己经完成,不必再此久做纠缠,忙下令鸣金收兵全军向后撤退。
看到宋军撤退,盖朱危城墙之上的西夏士卒操着西夏语言,发起海呼般的鬼哭狼嚎,显然是在庆祝打退了宋军的攻取,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在远处那支由卓啰和南军司开拨增援的西夏军队到来之上,宋人的军队便己经撤离了战场,随之宋人的军队缩入到设好的军营中,更是摆开了防御的架势,因为何灌心中清楚以手下的步卒对付西夏骑兵实在是太过吃力,不如寻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安营扎寨,只要能起到牵制西夏军的目的就行。
之前的战况也是相当的惨烈,盖朱危的这些守军更是有劫后余生之感,毕竟宋军屠仁多泉城、本军屠靖夏城之例在前,若是城池破了自己这些人难免不会被当城宋人发
泄的对像。
驻守盖朱危的西夏军卒看到自卓啰和南军司开拨来的援军,就像看到了经年未见的亲人一般,把守城门的将领只是在城墙上吼了几嗓子,便让手下的士卒打开城门让援军们休整。
然而,令所有西夏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了,就在看守城门士卒兴冲冲开启城门之际,只见集结在城门之外的援军突然催动座下马匹,随即大队的铁骑如同发了疯,更借是潮水一般的向盖朱城冲了进来。
悍马重骑带着强劲的冲击力,只听“嘭”、“嘭”的几声闷响,那刚将城门打开一半、来不及躲避的西夏士卒被撞的飞了出去,随即就在那士卒身体落地之际,沉重的马蹄随之踏了过来,一番碾压过后,可怜几个开启城门的西夏士卒被踏成了肉泥。
这血腥的一幕只是个前奏,随之而来的就是近似于屠杀般的一边倒厮杀。
不错,这队身着西夏号甲的骑兵正是刘法麾下,扮做从卓啰和南军司前来增援盖朱危的士卒。
知道援军到来,盖朱危的几员守将纷纷下场来到城门前迎接,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情的铁蹄还有收割生命的刀枪,猝不及防之下驻守盖朱危的几员守将纷纷做了这支骑兵的刀下亡魂。
虽说西夏士卒素来骁勇善战,但此时经过半天的激战己经力竭,主将阵亡更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再加上宋军大队人马突然发起的袭击猝不及防,时四下溃逃。
一万多骑兵冲进了盖朱城,更有许多轻骑顺着城墙上的甬道冲上了城头,手中长枪大刀一路劈杀披靡,开始对城墙上的西夏士卒发起近似于屠杀式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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