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杨惟忠与焦安节二人只随着带着十多个亲卫向何灌部行来。
何灌自然是识的杨惟忠与焦安节的,忙率领麾下来迎,便不疑盖朱城被刘法攻下有假,随后赶去盖朱城谒见刘法。
……
进了盖朱危,见到满城尽是宋军,何灌才放下心来,随即有身旁将领低声道:“何帅,盖朱城的夏军己经被我军杀伤甚众,刘帅分明是乘虚而入,抢了我等的战功!”
“切不可胡乱议论!”何灌低声叮嘱道,又言:“刘帅用兵如神,兵不血刃夺取盖朱城,实为我等所不如!”
事实上何灌心中也清楚童贯的战略用意,自己麾下这支偏师也只是配合刘法动做而己,攻击盖朱危从而牵制卓啰和南军司,使之不能分兵从而减低对刘法的压力,但若是能攻下盖朱危最好,攻不下来也无所谓,反正是搂草打兔子的事。
何灌知道这个战略用意,但手下的一众将领却不知晓,因为何灌心中清楚,若是走露了这个消息,西夏人无疑会有恃无恐,会从卓啰和南军司抽调重兵增援统安城,同样自己麾下士卒也会出工不出力。
见到刘法,何灌见过礼坐在一旁。
对于刘法攻占盖朱城,何灌所部士卒心中还是不大服气的,甚至不少人认为这只是使了些小伎俩,根本上不得台面。
一众将官们与刘法见过礼,却是齐齐的将目光落在刘法身边的一个人身上,只见刘法身边有一个身长玉立、着一袭皮铠的年轻后生,最令人注目的是此人脸上竟然戴着一张皮制的精美面具,将半张脸盖了起来,不过看那露出的半张脸也能感觉出这是个面容甚是俊朗的男子。
出于对刘法军拿下盖朱危的不满,有何灌部下将领看着乐天,有意出言道:“这位将军倒是面生的紧,不知为何要将那半边脸掩上,难道是有什么事感到心里愧疚,而无脸见人么?”
虽然军中尽是莽汉,但大家都是混官场的,自然知道开玩笑的尺度,特别是在这种正式的场合上,这般说话明显就尽是挑衅,更是含沙射影的说刘法攻取盖朱危上不得台面。
闻言,所有人神情皆是一震,将目光投向那说话的将领身上,随即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在乐天的身上,同时刘法的面容上也有些不悦。
“李酬,莫要胡言乱语!”见状,何灌开口训斥道。
乐天如何听不出对方话音里的挑衅之意,似丝毫不在意的问道:“阁下是何人?官居几品?”
“何帅帐前前军先锋,正六品拱卫大夫军指挥使李酬!”那将领懒洋洋的回道,看着乐天问道:“你又是何人?官居几品?”
“朝奉郎集英殿修撰乐天!”乐天回道。
听乐天报上家门,李酬点了点头,笑道:“乐大人一介文官来到西北,莫非是和那些文官一般是来刷军功镀金,为日后高升熬资历的?”
若是换做在大宋其他地方,同级的武官见到文官是要施礼的,但西北是久战之地,军中根本没有重文轻武之气,况且朝廷时常派文官来西北熬资质刷军功攒资本,素来为武官为瞧不起,这李酬也是见怪不怪,自然不会将同品阶的乐天放在眼里。
“不错,乐某来西北就是为了刷军功、熬资历的!”乐天一笑,又言:“不过乐某此次来到西边却是不虚此行,依仗刘帅支持,怕是回去官升两级是不成问题了!”
“你……”见乐天一个刷军功镀金的,把话说的这般张狂,不止是那李酬,便是何灌一众部下也是面带怒意。
“李酬……”看到一众麾下面带怒色,何灌忙使眼色压制,虽然何灌心中对乐天的话音也是十分不满,但毕竟是做官多年的老油条,更知道汴都里的文官不好惹,这点涵养还是有的。
这李酬自从军起就在军营中厮混,更是个暴脾气,哪里见得乐天这等文官在这里张狂,破口大破道:“岂有此理,大宋的安危是我们这些军中行伍,拼着性命着保下来的,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脸小秀才,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张狂,今天李某就来教训教训你……”
说完,李酬就要上前动武。
看到李酬要动粗,瞿进虎目一睁:“李酬,你想挨军棍么?”
李酬虽然鲁莽,但和瞿进相比绝不是一个档次的,瞿进有熙河第一猛将之称,绝不是李酬能相比的,自然被喝退了下来。
“匹夫之勇!”乐天不屑的一声冷哼,伸手指了指脑袋说道:“打仗是要用脑子的,不是凭血性之勇!”
李酬虽惧瞿进却不怕乐天,叫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只会夸夸其谈,难道你们嘴里的那些之所者也。能吹垮夏贼卓啰和南军司的城墙么?”
闻言乐天一笑:“乐某若是毁去卓啰和南军司的城墙,阁下当如何?”
听乐天这么说,李酬由怒转笑:“你这读书娃娃若是能毁去卓啰和南军司的城墙,我老李就将眼睛扣出来给你当泡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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