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将领皆以为与夏人在卓啰城的日子就要来了,却不料乐天却说坚守不出,不止是刘法惊讶,便是此刻帅府内一众将领们的面容上也尽是不解。
瞿进第一个站出来,说道:“乐修撰,虽说夏人的卓啰和南军司城坚墙固,我军在兵力上也处于劣势,但凭借火器之利拿下卓啰城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哈哈……”
尚未等到乐天说话,一阵大笑声在帅府内,众人将目光投了过去,才看到这笑声是从李酬口中发出来的,只见李酬在笑声落下后,盯着乐天的目光尽是戏谑:“若末将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乐修撰可是拍着胸脯说过要轰碎卓啰城的城墙,到了这个时候怎么成了软蛋?”
李酬话音落下,又有一阵戏笑声传来,显然发笑的尽都是何灌一众部下将领。
只见乐天并没有理会这些戏谑的狂笑声,抬步走到巨大的羊皮地图面前,略做观望之后,将手重重的落在地图上的一个位置上。
心中惊讶的刘法并没有急于说话,而是将目光顺着乐天手指落地图上的那个位置望去,眯起双眼稍做思虑片刻不由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笑意。
坐于刘法旁边的何灌也是睁大了眼睛,紧紧的注视着那个位置,惊讶道:“统安城?”
“何帅所说的不错!”乐天点头,说道:“孙子兵法有云,兵道者,诡异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既然夏军主力都集结在了卓啰和南城,两军皆据城而守,既然如此为何我军不去攻击兵力虚弱的统安城,待解决统安城后再回过头来收拾卓啰和南军司!”
“乐修撰说的倒是容易,盖朱危与卓啰和南军司两城相距不过十多里,可谓是鸡犬相闻,我军若是出兵统安城,又怎会瞒住夏军斥候的耳目,在相峙中我军本就在兵力上处于劣势,若是再行分兵岂不容易被夏人分头歼灭。”何灌手下的一个将领说道,随即又拱手向刘法拜道:“大帅,末将以为此计不可行。”
又有一个将领也是拱手向刘法说道:“大帅,赵将军所言不假,自古分兵就是兵家大忌,当年三川口、好水川、定川砦三战,我大宋就是吃了夏人的亏,相比夏贼,我军本就兵力薄弱,末将也认为分兵是万万使不得的!”
便是熙河路副帅何灌,此时也在一旁拱手说道:“大帅,下官也认为此计不可行!”
待何灌话音落下后,乐天向其拱手笑道:“这盖朱危也是城坚墙厚,有一万兵马便能守住,此时统安城守备空虚,只要有两万人马便能取下这统安城”
何灌反驳道:“若那察哥听闻消息,派出兵马追击我军北攻统安城一部,到时在统安城外我军难免不会陷入到夏人的包围中。”
乐天反问道:“兵不厌诈将贵知机,何帅岂不知此理,再说本官有把握确定此次定然万无一失。”
“本将从军数十载,历经大小百余战,岂容你一稚口小儿教训?”闻言何灌大怒,瞅着乐天重重的冷哼一声傲然道,随即又摆起了架子:“你一小小文官又知道什么边事,莫要在这里添乱!”
显然何灌被乐天激怒了。
乐天也不是吃亏的主儿,反口驳斥道:“我观何帅决事时,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岂是为将者风范?”
“乐小儿……”何灌勃然大怒,将手按在了腰间长剑上。
看到何灌这般动作,武松、许将二人各自迈前一步立于乐天前面,二人几乎同时将手按在了腰间,这边有何灌身边亲兵看武松、许将二人摆开架势,在一片铠甲撞击声中同时将手握在了兵器之上。
蓦然间一派剑拔弩张之势,一众将领愕然之余更不敢做声,何灌是熙河路二号人物不假,但这位乐修撰却是陛下派来的,还颇得刘帅信任,而且将乐天护在身后的那个人还是皇城司的,虽说对何灌比较熟,但那乐修撰实在是得罪不得。
“放肆,都退下……”刘法目光扫过左右,声音中尽是怒意。
西军中刘法素有威望,更不要说还担任着熙河路最高行政长官经略安抚使一职,军
政大权独揽一身,又有何人敢不听。
沉吟了片刻后,刘法看着乐天,开口说道:“乐修撰,本官准你所建议,命你带两万人马去攻统安城!”
“下官得令!”乐天忙道。
何灌闻言,眼中有怒意闪现,但在刘法面前终不敢放肆。
是夜,人衔草,马衔枚,有两万宋军人马悄悄的出了盖朱危,向西北方向的统安城行去。为了防止被卓啰城夏军斥候听到队伍行军的声响,军中所有马匹的马蹄上均被裹上了布。
知道乐天年轻没太多的领军经验,刘法特将身边的杨惟忠、焦安节、瞿进、朱定国四人派与乐天身边听用,至于麾下的两万兵马绝大部分是从震武军随来的士卒,毕竟乐天与何灌发生争执在先,何灌的部下难免不会对乐天的有抗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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