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凌元与宇文虚中二人对视了一眼,乐天所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娶了夏人公主后,乐天的政治生命怕也只能在闲职上厮混了,试想有谁能信任一个敌国的驸马爷,甚至连同公主与驸马爷都被国人当成人质来看待了。
想想自己受些同僚的怨气,与乐天相比还真算不了什么,陈凌元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宇文虚中此刻也不知如何安慰乐天,只好道:“中书大人是于国有功之臣,天子必不会亏待!”
“二位可还记得上月汴都大水、李纲李大人被外放之事?”乐天忽又有激动的说道。
不待二人回话,乐天接着说道:“我等皆圣人门徒,自不信怪力乱神之事,然李大人所言汴都阴气甚重,所寓意如何不需乐某细说,二位大人心中明净的很,既然乐某被排挤到如今这等地步,只不过是办份报纸罢了,竟然还有人要时时揪乐某的过错,做那鸡蛋中挑骨头之事,那就休怪乐某撕破脸面了。
乐某刚办了份报纸,便有御史弹劾,既然他做的初一,便莫要怪得乐某做那十五,大家皆是比拼手段分个上下,输的人自然便不要觉的丢了颜面。”
陈凌元叹道:“你明知对方圣眷在身,还要以卵击石?”
“李纲李大人亦不是如此么?”乐天反问。
对于童贯等人,朝中一众清臣心中又怎不忌惮怨恨,却又无可奈何。
宇文虚中想了想道:“中书大人眼下有了夏人驸马这个身份,倒是不怕那阉人,不过后日朝堂上,中书大人以一敌众,怕是不易面对。”
后日乐天面有朝堂之辩己成板上钉钉之事,陈凌元叹了口气,言道:“你因李大人之事与自家遭遇而愤然,因然情有可原,但此番做出的动静甚大,难免不叫朝中众臣心中顾忌疑虑,不得不谨慎行事。”
陈凌元话音里说的很是明白,乐天面对的不止是御史台,便是三使司与三省六部也在看着呢,乐天可以开喷于这些朝臣之上的御史台,就敢喷这些人,心中不得不防呐。
乐天言道:“上月李纲李大人以一己之力直言奏事时,御使台诸位可曾声援支持?还不是尸位素餐,乐某今日不过是办份报纸当做喉舌为百姓言事罢了!”
突然间,陈御史有一种错觉,是自己看错了乐天还是乐天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抑或是汴都的王化之气太盛,活脱脱将一个卖滑使诈的世俗小吏,教化成了耿直之臣。
“不过二位大人也勿需为乐某担心,便是乐某于朝堂上辩的输了,大不了回家做富家翁去,朝堂上的诸位日后也免不了要与乐某打交道!”乐天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自斟了杯酒,一饮而尽:“乐某现下还年轻的紧,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熬下去。安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走留无意,慢随天外云卷云舒。”
此时,陈御史与宇文虚中才想了起来,乐天便是不做官依靠中华票号与皇家建立起的关系,足可以自保,倒是让自己二人的担心多余了。甚至在二人眼中看来,乐天才是人物大赢家,娇妻美妾、宝马香车、良田豪宅,另外不止是银行里有存款,而且连银行都是他们家开的。
果不出乐天之前的预料,次日,回家赋闲的十余天的乐天,忽收到宫中传来的旨意,着自己于时朝会日入宫大朝。
二十日是为朝日会,也是中华日报第三期发行的日子,只不过乐天在头一天晚上报纸排好版开始印刷时,就命人将先印好的一百份拿到家里,留着第二日上朝时用。
天色还黑时,乐天在武松、尺七、屠四几人的簇拥下,来到宣德门前,立时间引来一众朝臣大员们的注目,谁都知道搅弄今日朝堂的风云人物到来了。
那边,一众聚在一起的御史也看到了乐天,鼻间却是齐齐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冷哼,眼瞳间散发出野狼似的幽光,显然这是一群同仇敌忾的人。
对于今日聚在一起这些御史们,朝中一众大臣也是秉持着看热闹的心态,若这乐中书是那么轻易被整倒的人,当初在钱塘县早就不知被蔡相公整死多少次了。
谁成想结果越整治乐天,乐天的官做的越大,越整治越风光,此刻己成为四品大员的存在了,一群三、四十岁还窝在七品上徘徊不前的半仆街们想整倒另一个风云人物,从技术角度上来说,多少是有些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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