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种师道又言道:“论及女真可与夏人相比,女人是为辽之臣藩,正如夏人从前与我大宋附属一般,如今女真人自立叛辽,譬如强盗入邻家,我大宋我们不能救,反而与其结盟如同趁火打劫,与强盗分赃,有什么区别!”
“种帅所言甚是!”乐天在旁说道,“晚辈观天子在童帅鼓噪之下,也有与女真人结盟伐辽之意,更在今岁派人使金,商谈议和之事,晚辈也曾在朝中也如这般向天子进言,天子尚在犹豫之中。”
种师道闻言一声长叹,显然心中多有愤怒之意。
“大人,夏境探查飞鸽传来的消息!”
就在乐天与种师道闲谈之际,许将急匆匆走了进来,将一张纸条送入乐天手中,面色凝重的很。
接过纸条,乐天细加观看,面色立时凝重了起来。随即目光投向许将,问道:“这消息当真可靠?”
“可靠的很!”许将言道,“宋夏交战百年,两国皆在彼此境内埋伏大量探子,所以这消息准确的很!”
“可恶!”乐天愤然。
“发生了何事?”种师道注意到乐天与许将的对话。
对于种师道,乐天自是不必忌讳,将手中情报递了过去:“种帅请看!”
“夏人果然卑劣,竟以如此下流手段对付你,实为人所不耻!”种师道轻哼了一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如此寡廉鲜耻,那夏人皇帝当真是见利忘义之徒。”
乐天一笑:“也怪不得那夏人皇帝会出此下策,晚辈这车队里可是人价值百多万贯的彩礼,以他夏人蕞尔小国又如何拿的出这般多的钱财来做陪嫁,又岂不能够急跳墙!”
“阳谋!”种师道口中吐出两字个,目光投向乐天,眼中颇有深意:“这个法子想必是你这娃子想出来的罢,一是不想娶夏人的公主,引得夏人毁约;二来若是夏人不毁约,那便是娶了夏人公主也不吃亏,又借着这个阳谋,榨取了夏人的国力,又何乐而不为!”
“种帅果然慧目如炬!”乐天拍马道。
“你这娃子少拍马屁!”种师道将手一摆,既带着微笑又带着训斥,如同自家长辈一般:“你可知道这般会令你处于何等境地?如同胡闹一般!”
乐天正色言道:“晚辈也是身不由己,这桩亲事本就是夏人皇帝提出,童贯等人在陛下面前进言,强加于晚辈身上的,晚辈本就心无此意!”
种师道言道:“汴都人人皆言,你深得圣眷,又交好于郓王殿下,但又曾得罪蔡相、童帅等人,这些人自然有意打压于你,出此策也不足为奇,若你成了夏人驸马,日后必将远离朝堂,对其再无威胁!”
叹了口气,乐天言道:“晚辈虽左思右虑,但夏人之卑鄙实出晚辈之意料,晚辈西行出萧关之后,怕是……!”
“若此消息属实,夏人袭击汝之车队必会选在宋境,甚至会在萧关以内!”种师道言,随即分析道:“今岁四月,老夫出萧关占永利、鸣沙、割沓三城,虽从退去鸣沙,但永利、割沓俱在我朝之手。
永利、割沓尚未平,夏人必不会在此处动手,若袭击你必须选择在萧关以内的我大宋境内,如此来才会让他们夏人洗清嫌疑,不会让我大宋落得口实!”
“种帅救我!”这个时候只有种师道能救自己。
种师道言:“本帅虽为泾原路经略安抚使,但我大宋有制,欲调兵遣将必经过总管六路边事童帅同意,若不然便是违制!”
没想到种师道为一路经略,竟然不有擅自调兵的权力,乐天忍不住叹气道:“晚辈在汴都触怒童帅、蔡相党羽,此些人恨不除晚辈而后快,便是知晓此事是真的,怕也是会漠然视之,由晚辈自生自灭!”
“此小事尔!”种师道只是一笑,言道:“欲调兵遣将又有何难,时有军情报言永利、割沓时常出现小股夏人扰兵,老夫只需向童帅奏请调兵支援便可!”
“种帅救命之恩,晚辈定铭记于心!”乐天拜道。
己经是老行伍种师道摇了摇头,认真为乐天分析道:“不过,你这娃子莫要高兴的太早,党项人欲袭杀于你,必不会以军服示人,定会以草寇面目出现,老夫能救得你,却不能护得你的周全,日后你还是免不了要进夏境,所以老夫只能护得了你在宋境,出了宋境老夫便无能为力了!”
种师道说的是事实,乐天不可否认,想了想说道:“看样子是时候要做出些动静,让夏人不敢轻举妄动了!”
显然不能理解乐天的意思,种师道诧异道:“你这娃子的意思是?”
乐天说道:“种帅也知道夏人晋王察哥,此时尚在经营卓啰城,若是种帅与刘帅刘老大人在边境上略微施加压力,在晚辈入夏后,夏人必定会老实本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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