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鸣沙城二十余里便是葫芦河,沿葫芦河北岸逆流而上再行二十余里便是割沓寨,完全进入到大宋的实际控制地区。
宋夏五月停战,眼下己近九月,虽说此次西夏之行无惊无险,但一众与乐天随行的士卒明显可以感觉到党项人的不友好,谁让自熙丰变法以后的这些年,大宋对西夏先是一顿猛捶,后来又步步为营采取蚕食之策,将堡寨几乎修到了西夏的兴庆府的国都门口,这些党项人能给宋人好脸色看才怪。
党项人如同虎狼环伺,武松、常昆、猫九与手下的士卒们,在夜里睡觉是从来不脱衣衫的,夜里站岗放哨的士卒也是多增加了几个哨位,不仅有明哨还布有各种暗哨,防止西夏人随时可能发生的异变。
虽说宋夏势不两立,但表面文章还要做的,乐天也是自己的妹婿,二皇子李仁忠客客气气的将乐天送出了鸣沙城。
再走几十里就是大宋的地盘了,身边不见了那些如同虎狼环视的党项士卒,离家越近除了高兴,同时也多出了许多安全感,淡淡的离乡之愁开始在宋军士卒中弥漫开来。
与大宋士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随兰朵公主嫁到大宋的党项侍女,听说再向前走几十里便到了大宋地界时,全部失声痛哭了起来,这一走今生能不能回到大夏都是两说之事。
这一次乐天没有与兰朵公主同乘一车,而是骑在了马上,与乐天并肩而行的是许将,此时许将脸上并没有因为距离大宋越近而有欢愉的表情,神色反倒是越发的凝重了。
许将感觉敏锐,与乐天说道:“大人,下官总感觉有些不对,这条路与我们来时相比,有些太过安静了!”
就在乐天下令前行的时候,在北方葫芦河的下游,忽然出现了几个黑点,渐渐的几个黑点变成了几十个,而后变成了上百个,再然后变成了上千个黑压压的一片。
就在那些黑点连成一片时,马蹄声也是轰隆隆的传了过来,那一片黑点有黑色的浪潮一般向乐天这只队伍翻涌奔腾而来。
“敌袭……”
在后边殿后的西军士卒立时大喝了起来,在汴都养尊处优的京师禁军立时手忙脚乱了起来,而西军士卒久经杀阵,立时后队变前队结成防御阵形。
就在后方西军士卒结成防御阵形时,葫芦河的上游也开始出现一支骑兵队伍,随即这支骑兵奔跑了起来,开始冲向乐天所在的这支队伍。
葫芦河起源于六盘山以北的怀德军,自南向北流经镇戎军、赏移口、割沓寨,最后注入名为鸣沙河的黄河段,从怀德军到割沓寨的这条道路便是沿葫芦河走向形成的,西北本就是起伏不平的高原,葫芦河的两
岸也都是些高低不平的山峦。
“大人,足有一千多人,看样子来者不善呐!”看到被前后夹在中间,常昆拨马来到乐天的近前说道。
眼看着从前后分别杀出两支队伍,将自己这支队伍包围在了中间,乐天脸上立时变了颜色,额角也开始冒起了冷汗,问道:“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么?”
奔腾的马蹄声,惊动了车中的兰朵公主,兰朵公主着粘伊奶娘出来问道:“驸马爷,我家公主命婢子来问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乐天冷哼了一声,“本官倒还想问问你们夏人,马上都要到了大宋了,你大夏怎派出千余人马来围追堵截乐某……”
“汉人,你莫要信口开河,我父皇不会的!”没等乐天将话说完,兰朵公主将车帘一掀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时有从后队赶来的都头大声道:“大人,想办法突围罢,这些人来历不明,若是大人与公主殿下陷入这些人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猫九也驰来过来,说道:“大人,车队里有五万两夏主陪嫁的黄金,还有各种奇珍异宝,难免不会有人打主意!”
兰朵公主显然是不会相信的:“这里是我大夏的国土,我是大夏公主,谁敢这么放肆!”
在这个性命筱关的紧急时刻,所有人自然不会理会兰朵公主,常昆说道:“若是友军定然会先派几个斥候来报,这些人身份不明,突然从前后两方将我等包抄,绝非善类!”
马上的武松抽开腰间那柄乌兹钢刀,厉声道:“我等杀开一条血路,护送官人离开这个里!”
“前后包抄,凶多吉少!”乐天摇了摇头,面容间尽是无奈,甚至眼底还有绝望。
但很快乐天将脸上的表情收了回去,在这个时候若是主帅都露出这种表情,绝对会影响到下边士卒的士气。
一边是葫芦河一边是山峦,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陷入险境的宋军士卒虽然神色间有些绝望,但很快镇静了下来。
许将策马来到乐天身边低声道:“大人,如果卑职没有猜错的话,此事应该是那个人干的!”
乐天眯起了眼睛:“你是怀疑陆天放?”
许将点了点头:“我大宋又有联金伐意,辽国现在处境危急,宋夏开战是辽人最想看到的,那陆天放做再多的努力,怕是也不如只大人您以身殉国,并栽赃到西夏的身上来的干硊,可以直接触发宋夏之战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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