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城处于河套平原,自然没有什么山石,利用山石修筑,花费的成本也是西夏人负担不起的,所以灵州城的城墙是由夯土制成的,自然经不起洪水的长期浸泡。事实上纵是城墙能经得起洪水的浸泡,城中百姓士卒也熬不起。
在听闻宋军火器的厉害后,灵州城附近卫城的兵卒百姓皆退守灵州城,城中人员百姓比以往增加了一倍不止,试问经过洪水浸泡,城中百姓连火都生不得,又如何吃食。
这些事情,不止乐天,便是种师道、种师中二人心中也清楚的很,但无奈徽宗赵佶有这样的口谕,这水淹之计又如何实施,使二人不由的沉默下来。事实上二人对乐天是极度的刮目相看,从震武军之战到智取盖朱危,乐天虽然年纪轻轻但表现出来的智谋,丝毫绝不是自己这些身经百战之人所具备的。
“想来陛下也是想起了秦嬴政的旧事,故意不肯依此计行事!”种师道无奈言道。
秦灭六国不久便亡国了,徽宗赵佶显然顾忌秦始皇的暴虐不敢依计行事,对此乐天嗤笑不己。
“兄长!”种师中轻咳了一声,打断此刻的尴尬,言道:“我曾看见灵州城前的防御,灵州城不止城池坚固高大,有了之前鸣沙城的教训,灵州城城外的护城河更是多挖了一条,一大一小两条护城河,使得灵州城处于我军神臂弩与投石机的射程之外,至于城外更是被挖出许多大大小的的坑洞,使得我军打起来颇为吃力。”
种师道点了点头,以自己麾下的这些人马,强攻灵州显然是不明智的,然而其他几步人马此时距离尚远,根本不可能支持自己。
乐天说道:“仁宗朝时,党项人李元昊叛宋自立至今己有八十余年,在自立之前便东征西讨取我大宋之地实为不义,对此不义之朝,我朝又要讲什么仁义……”
听乐天一嘴的官腔官调大道理,种师道摇了摇头,很是不悦的说道:“乐中书,你想说什么便直说,莫要转弯抹角!”
读书人想要表达些意思,总是摆出一堆大道理,再转弯抹角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也是读书人出身,但久居军营的种师道最烦的就是读书人这点,再加上乐天认了自己做义祖父,对其呵斥倒也不算外气。
嘿嘿一笑,乐天言道:“义祖父老大人,您知道孙儿娶了夏人的公主,出于身份上的顾忌,便是回了朝怕也是不会再为陛下重用了,所以孙儿想义祖父老大人此刻不如向朝廷称病,这水灌灵州之事由孙儿全权负责……”
“说甚的混账话,老夫岂是那种人!”没等乐天将话说完,便迎来种师道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
“这么说,义祖父老大人同意孙儿的建议了!”乐天喜不自胜。
种师道言道:“你说的对,冬日行军打仗不便,我军又是远行之军,后方补给更是不利,眼下若是迟了一步步步都迟,不得以只能施此计了!”
……
六万泾原路士卒,被种师道分出千余精锐轻骑不时外出游击,围杀那些出灵州成打探军情的西夏斥候,又留下有会操用火器的数千士卒以神臂弓、投石器防止西夏人可能发起的偷袭,其下的五万多人马全部开始去掘黄河的大堤,与筑堤堵灵州川的河水。
古人打仗时曾有过投鞭塞流一词,试想一下五万多士卒,每人扔下一个泥包来堵塞灵州川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像……
黄河善淤、善决、善徙,而着称兴庆府、灵州一带,是黄河的中流,在历史上便多次有过改道变迁之事,但这一次是人为的。
轰隆隆……
轰然间一声巨响响起,只见黄河大堤被炸出一个缺口,混黄色的黄河水如同出笼的猛兽,更像是一头脱离束缚的黄龙,向灵州城奔涌咆哮而去;同时在另一边,筑好的围挡灵州川的大堤上也是发出一震耳欲聋的轰鸣,堤上被炸出一道巨大的缺口,奔涌而出的青色河水在撞击中立时飞溅出白色的浪花,如同银龙一般向灵州城蜿蜒而去。
在本时空,这是值的载入史册的一天,不仅仅是因为水灌灵州这么简单,事实上水灌灵州于战伇上根本不值一提,值得后世提及的是此次水灌灵州创造出人类史上的第一次,第一次将*用于爆破之用。至今,于本时空后来兴起的爆炸学,在教科书上都不得不对此次炸堤浓浓的题上一笔,更是不得不提及到乐天的大名,尊称乐天为爆破学的鼻祖。
在乐天的指挥下士卒们将黄河大堤向下挖掘了一大截后,便不再挖掘,随后乐天命在河堤上放置了大量的*,使用爆破的方法令黄河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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