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府依旧被呛人的烟气所笼罩,城中偶尔响起喊杀与兵器的碰撞之声,显然还着些不甘的党项士卒在做着最后一点无有也无谓的抵抗,间接证明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民族是可以随便被征服的。
随着城中大部分残敌被肃清,乐天、种师道等几位宋军西北老帅开始进驻兴庆府。
之前乐天己经来过一次兴庆府,这一次进入兴庆府的姿态与上一次自是不同,上一次是以大宋的使者,也是做为西夏未来驸马的身份来的,这一次则是以胜利者与征服者的身份;上一次到兴庆府时,兴庆府内虽不繁华倒也来算有致,这一次己经是满目疮痍。
国破了、家没了,兴庆府中被火烧去了房子的百姓眼中尽是惊恐玮无助,除此外还有那一队队被用绳子绑在一起的西夏被俘士卒,眼中也尽是惊恐的望着开入到兴庆府的那些身边护卫森严的宋军将领们。
大宋与西夏百年争伐,双方间互有胜败,屠城与杀俘之事屡见不鲜,这些被俘的西夏士卒们此时心中是无比的怕,怕这些宋军会忽然举起屠刀。
西夏国亡了,皇帝在逃亡出城地己经将自己这些撇在这里,所以这些西夏士卒心中谈不起对李乾顺有多么尊重与拥戴了。
攻打兴庆府之前的火袭,令兴庆府城中的官衙被焚去部分,但还是有些完好的,兴庆府在兴建之初便想好了防火防水等诸多事项,街道宽阔、坊市建筑之间相隔甚远,而且官衙多是砖瓦结构又多驻有士卒,而民宅多是木板建城,故而官衙还是存下来不少的,但百姓的民居可以说是十不存一。
看着这些西夏百姓与被俘士卒,种师道吩咐道:“吩咐下去,在兴庆府城中设下粥棚,免的这些西夏百姓与被俘士卒饿死!”
这时,旁边有将领说道:“诸位帅爷,汉初曾有约法三章,我军今日灭夏而得兴庆自应效仿汉高祖,于军中约法三章,而彰显我大宋为王者之师!”
闻言,一众将领们也是纷纷点头赞同,此战足以令夏人对大宋畏威怀德,不敢再度心生反叛之心。
“约法三章尚可,只是我军不应如此早的施粥!”这时,乐天却说道。
“乐中书何意?”听乐天这么说,种师道、刘法、让仲武等人心中皆是不解,一众将领们更是不解。
乐天缓缓言道:“前朝太宗皇帝曾言:‘戎狄人面兽心,一旦微不得意,必反噬为害。’名臣魏征也曾言:‘夷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强必寇盗,弱而卑伏,不顾恩义,其天性也。’……”
闻听乐天之言,种师道、刘法等人面面相觑,刘仲武更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莫非乐中书要让这些夏人自生自灭?”
水灌灵州、火烧夏营与兴庆府,乐天虽然没有动手杀过一兵一卒,但乐天的手段着实令人胆寒,在刘仲武等人的眼中看来,能使出这般手段的人,绝对不会是心慈手软之辈,若是乐天统兵会不会效仿秦将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卒,这也是犹未可知的事情,所以刘仲武说出这样的话也不难怪。
一众将领闻言,也是惊讶非常,兴庆府中怎么也有六、七万的百姓,再加上降卒,加起来也有十几万,若真是如此的话,这位乐大人真是厉害,便是曾屠了仁多泉城的刘法,怕是也不能和乐天相提并论了。但此时除了军中三位主帅之外,没有将领敢正面反对乐天的意见,此时的乐天经过一系列的胜利己经在军中立下威信,而且因为权威的不容质疑。
没想到刘仲武误会自己的了,乐天摇头苦笑道:“本朝东坡居士曾言:‘夷狄不可以中国之治治之也,譬如禽
兽然。’下官读史纵观古今而感,夷狄畏威而不怀德,今我等施粥,他们还以为是我等本份……”
“乐中书的意思,老夫明白了!”种师道点了点头:“要让他们饿到绝望之时,再用粥吊住他们的命,让这些夷人心中怀德感恩,而日后给他们每人早晚一碗粥,让他们吊命即可!”
乐天言道:“种帅所言甚是,想我朝对李继迁、李德明、李元昊祖孙三代何等优恤,李元昊仍叛宋自立,我朝更不知折损多少大好男儿与财赋,对蛮人夷狄绝不可轻纵,不仅要令其畏我大宋之威,更要令其对我大宋怀德!”
“不错!”刘法也是点了点头,大有感触道:“‘夷狄璧如禽
兽,得其善言不足喜,恶言不足怒也。’想我大宋与夏人对恃百年,最摇摆不定的便是这些夷人,时降时叛,高巡检即为轻信其言为其所害也!”
……
兴庆府最为重要的地方,不是临时被设做帅府的官衙,而是西夏皇宫。西夏皇宫此刻也是被焚去了几处宫殿,但因为调兵进宫救火,使得大部分宫殿还算是完好的。
在西夏皇宫的宫门前,种师道等人只是稍做停留,命人多派人马驻守在西夏皇宫周围,随后便离去了,在离去之前更是下了命令,将宫中所有的人都赶出来封存,许出不许进,而且是凡从皇宫内出来的人,立即受到扣押,随即接受严格的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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