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都城治安每况愈下,若是今岁再有大水,清理汴都宗室国戚们侵占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水道,又是一件极为得罪人与麻烦的差事。
凡此种种,令宿醉未醒头痛无比的乐天感觉到更加头痛。
就在乐天头痛欲裂之际,乐天脑中灵光一闪,大拍桌案道:“本官要参上公田所一本!”
听乐天这么一说,推官林宁与孟老吏齐齐的被吓了一跳,林宁更是拱手言道:“府尹大人请勿妄言,公田所是宫中杨戬杨中官所建,杨中官深得陛下宠信,府尹大人参公田所便是参杨中官,还请府尹大人三思呐!”
“是啊,大老爷三思呐!”孟老吏是开封府里的老吏油子,不止对开封府里的事情知之甚清,对朝廷里的事情也是多有耳闻,可惜宋代没有师爷这个行当,若是有这个行当,以孟老吏见识,做个师爷绰绰有余。
乐天起身将宽大的袖袍一甩,言道:“本官的为官之道,不是尔等小吏所奉若神明的吹、拍、哄、贡四字真诀,以及狠、准、稳、忍四字心法,本官做官乃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今公田所侵占民田、与百姓夺利,实为祸害我大宋之源根也,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为了大宋的黎民百姓,乐某又岂参坐视不理!”
说完,乐天双手将头顶的乌纱托下,接着言道:“我辈读书人读圣贤书就是以所学来治世安民,如今岂能坐视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而不理,便是不做这府尹,本官也要在垂拱殿中参劾他公田所,当面与他杨戬问个仔细究竟来!”
林宁被乐天惊的一怔一怔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个炊饼,便是孟老吏的一双眼睛也是瞪的溜圆。
说完之后,乐天开始安排道:“老孟,你与本官传下话去,这几日府中的事务都交与两位少尹处置,本官要忙着写参劾的奏疏!”
退出花厅套间,推官林宁依旧还处于不可置信中,用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这位乐府尹难道真是要动真格的?”
“乐府尹初入开封府做司理参军时,挺精明的一个人呐,今日怎么这样了,是不是犯了失心疯了?”孟老吏也是一脸的疑问。
林宁言道:“圣人常说读书可医愚,但为何本官所看的大多都是读书多了,将脑子读坏掉的?”
“不管乐大人的脑子是不是读书读的坏掉了,但开封尹这个位置过不了几日又要换人了!”孟老吏摇着头说道。
林宁想了想,言道:“此事若是乐府尹不说,你我二人莫要对外人提及,万一若只是乐大人一时气急而言呢!”
“小老儿知晓!”孟老吏忙言道。
……
“老爷今日回来怎如此的早?”刚过申时,乐在便到了家,家中一众妾氏们言道。
将家中几个小家伙轮流抱了一遍,乐天才言道:“你们各人都回房里收拾一下,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要随本官回老家或是外放为官!”
听到乐天这么说,乐家一众妾室立时愕然,秦姨娘眼泪立时流了下来:“夫君是要为了平舆百姓请命,去参劾那侵占民田的公田所么?”
“你怎的知道?”乐天闻言不由愕然。
“官人,那公田所实是不好得罪,还望官人下了那个念头!”
“老爷若是见不惯那公田所所为,不妨辞了官职回家,如何非要去做那出头的橼子!”
“夫君,朝中恁多文武大员哪个不知此事,此刻都装聋做哑,夫君为何还要飞蛾扑火!”
“老爷您听妾身的劝,那杨戬圣眷甚隆,万万不要得罪呐!”
……
听乐天这么说,乐家一众妾室不由齐齐的掉眼泪下来。
将手一摆,乐天大气凛然般的言道:“乐某此生虽说有喜好
美
色的名声,但却要做堂堂正正的官,自幼便立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鸿愿。对此,本官又岂能视我大宋百姓于水深火热中于不顾,莫说是头顶的乌纱,便是舍弃了这条命又怕什么?”
听乐天这么一说,乐家的一众女人们哭的更厉害了。
看到自家大人们哭,乐家的几个孩子们也“哇”的一声,被吓的哭了出来,家里的一众奶娘们纷纷来哄弄。
此刻,乐家真的是热闹了,大人小孩哭声连成了一片。
……
“喂,家里这是怎么着了,大大小小的哭成了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死了人要挂丧呢!”就在乐家哭成一团的时候,连接东西两院的那扇小门突然间开了,兰朵公主一脸怒色的进了西院的正堂,极是不满的说道。
看是兰朵公主,乐天言道:“本官不日便要身陷囹圄,你我二人如今……”
听乐天这么说,兰朵公主忽的笑了起来:“你这助南朝灭我大夏的功臣,杀我大夏勇士的郐子手,如今竟然要身陷囹圄,这难不成便是传说中的报应么!”
“你……”听兰朵公主这么说,乐家一众妾室齐齐怒目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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