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
联想到这里,乐天为自己平方腊找到了辩白的依据,命人将收缴来的摩尼教义送来,翻看了一番,思虑过后在心中打好腹稿,开始奋笔疾书了起来。
第一段文,乐天将摩尼教的起源地与在国外的发展史阐诉了一番;下一段文,乐天又将摩尼教在华夏发展史描绘了一番,从武周年间的兴起到玄宗开元二十年禁止,又到复起直到武宗会昌三年禁佛时摩尼教再次被禁,致使摩尼教从由转暗不断朝廷禁令于暗中传教。
第三段进入到重点,乐天明确记载在后梁贞明六年,陈州人母乙、董乙二人,以麾尼教组织民众,其徒不茹荤饮酒,夜聚昼散,众至千人,攻打乡社,地方官吏不能讨捕;又于后唐、后晋两代,时有不法之徒以摩尼教招揽百姓聚众发动起义,时复潜兴;最后乐天笔锋一转,大写特写此次两浙之乱对百姓与朝廷的伤害,更方称此次之乱伤及大宋根基,罪魁祸首直指方腊与麾尼教。
最后乐天定言:摩尼教为左道乱正之术,历代信教者皆有反抗朝廷之心,若此教掌控天下,佛道两教连同儒家皆为其害,请天子诏令天下严禁此教。
准确的说来,乐天写的是一封奏疏,在奏疏上乐天将自己与天子牢牢的绑在了一起,从理论、道德两个方面为自己洗白。
乐天需要的是一个口实与借口,平定方腊后如何让自己摆脱掉镇压农民起义的恶名;而天子也需要一个口实与借口,来证明不是自己昏庸而致使两浙生乱,是有野心的方腊利用麾尼邪
教蛊惑人心,来组织教众起事,意图颠覆大宋的天下,正所谓不是天子之罪也,而在于是民间有不轨者。
历史向来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后世史学家对于农民起义大都持于同情的态度,但只要在方腊起义之上那层摩尼教外衣大写特写一番,由于有着这层宗
教色彩,再加上摩尼教此前不好的口碑,在意识形态层面上与黄巢那等纯粹的农民起义就有了本质上的不同,受压迫造反与受宗教蛊惑而造反,完全是两种意义的概念。
用意就在于此,以至于后世史学家在提及方腊起义不免要提及摩尼教,宗教色彩成了了农民起义的本质,被压迫放在了其次的位置上,乐天自然而然的就被洗白了。
身前事,身后名,乐天不得不为自己洗白啊!
书成之后,乐天反复仔细读了两遍,反反复复的又删减修改了一份,觉的十分满意之后,乐天才又抄了一份,着驿卒送到汴都供天子御览。
……
几十盏油灯将歙州州衙照的通明,童贯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挂在墙壁上的巨大地图,不时的伸手捋着自己颔下那十几根有别于其他宦官的胡子,面色凝重非常,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刘延庆立在一旁。
方腊转身,望着刘延庆言道:“刘经略,朝廷大军一左一右己将方腊围于百里之内,此次务必要赶在乐天东路军的前头拿住方腊夺得头功,莫要让那乐天再抢了去!”
说话的时候,方腊的面皮有些抽搐,心里更是窝着一股火。
做为六边总制,方腊手握西北六路兵权,更是五路伐夏大军的总帅,可灭掉西夏仿佛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在整个灭夏过程中,手握重权的方腊就是一个打酱油到最后擦屁股清理战场的角色,此次方腊做乱,若是再被乐天拿了大头,方腊感觉自己真的没脸在朝堂上呆下去了。
刘延庆忙道:“请童帅放心,末将绝不辜负童帅期望!”
童贯点了点头:“这个鄜延路经略按抚使的位置你做的太久了,是该往上提提了!”
有本事的人都是心高气傲的,在五路边帅之中,刘法四人不以谄媚童贯为事,各凭本事立足,便是童贯也不能随意将四人调出闲置。惟有刘延庆是能力最弱的一个,根本无法与其余四路边帅相比。
灭夏之伇,刘法四人因听乐天之计攻破兴庆府皆获封赏,惟有刘延庆紧抱童贯大退不奉乐天之令行事,寸功未立不说,更因被乐天算计被从兴庆府出逃的夏军冲破了营寨,造成许多部下伤亡,而被天子下旨申斥,若不是童贯袒护在奏疏中为其美言,降职使用也在意料之中。
此次方腊起事,为了拉自己的心腹一把,也为扳回自己在西夏丢掉的面子,童贯特将刘法、种师道、刘仲武、姚古四人麾下精锐战将悉数调来。
童贯的面子实在是再也输不得了,为报童贯之恩,刘延庆也不得不拼命。
想到乐天,童贯与刘延应二人就无比的窝火,灭夏之战中二人几乎被乐天玩
弄于股掌之间,不令自己觉的窝囊,更是让一众边军将领们当做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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