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就在即将形成合围之势时,前方忽有人厉声喝道。
听闻前人有人猛喝,宋江、武松等人皆是做防卫状,数十个弓手更是“呼啦”一声围上前来,拉弓指向声音传来方向。
方腊军大部被歼,除战俘于死亡的,其余被打散的义军散布于帮源、梓桐这方圆数十里的方脉之间,不时有围剿的官军遇到小股散乱义军而发生战斗,在这个敌我犬马交错、兵荒马乱的时候,没有人敢有丝毫的大意。
夜色黑暗,看不清前方说话的是何人,但见有十数道身影,杨志厉声道:“我乃是平乱东路军总兵官乐侯爷麾下,你们又是何人?”
听杨志自报家门,对面有道声音洪亮如钟之人说道:“自己人,吾乃西军裨将韩世忠,奉命寻找乱匪方腊下落!”
听到韩世忠报了名头,宋江不免有些尴尬,眼下自己就要到达方腊所藏的山洞,却遇上了西军中的将领,虽然只是一个禆将,却是可能来征功的。
听说是自己人,韩世忠率麾下士卒上前行了几步,看清宋江一众人皆是官军打扮,说的又是京东一带的方法,而非两浙方言,便拱了拱手。
“韩将军!”听来人报了名,近前看到来人,武松认出了韩世忠拱手作礼。
“原来是随在侯爷身边的武大人,世忠有礼了!”韩世忠看到武松,略做思虑想了起来,也是还了一礼。
韩世忠参加西军之后,曾有如神兵天降斩首党项驸马,此事军中皆知,却没有被童贯记予战功,军中士卒皆为其鸣不平,武松随在乐天身边也是曾见过韩世忠,更听闻韩世忠的事迹,所以见了几面也便识的了。
而武松随乐天赴西夏迎亲,于西夏中有名的将军角力获胜,韩世忠也是有耳闻的,再者武松时时随在乐天身边,故而印像深刻。
就在武松与韩世忠叙话将要离开之时,方庚操着有浓重浙西腔的官话说道:“军爷,小人口中所说那方腊可能匿身其中的山洞的入口就在这里!”
闻言,韩世忠不由睁大了眼睛。
宋江听到方庚这话,有一把想要将方庚掐死的冲动,那可是功劳啊,即将到手的功劳谁又肯放手,但这个时候能将韩世忠赶走么?
当年楚霸王项羽于乌江自刎,为了争取功劳,项羽的尸首被一众汉将抢夺,甚至是彼此互相残杀,史载:“王翳取其头,余骑相最后蹂践争项王,相杀者数十人。”最后郎中骑杨喜,骑司马吕马童,郎中吕胜、杨武各得其一体。
项羽仅仅是一个被取了头卢布的尸首就引发众将抢夺,更是彼此相互残杀数十人,眼下的情形与秦末又何其的相似。
大功当前,宋江面色不定,韩世忠亦是有所警觉,不由的退后一步与宋江、武松等人保持到一个安全距离。
宋江手下有数百人,而自己手下只有十数人,二者间实力相差太过悬殊,韩世忠不得不有所警惕。
衙门里当过差,武松见识广阔,立时感觉到二人间紧张的气氛,略做思虑言道:“侯爷听俘虏禀报,方腊有可能藏身于附近的山洞中,韩将军是西军猛将,有此功不妨与我等同之!”
水浒与历史本就是两码事,真实的武松与宋江既不相识也没有瓜葛,更谈不上什么好恶,但武松对韩世忠还很是钦佩的,正所谓英雄惜英难。
“这……”韩世忠犹豫。
见韩世忠犹豫,武松豪气冲天将腰间乌兹钢刀解下交于士卒,笑道:“韩将军放心,武松是得了侯爷命令,既然遇到韩将军若有功劳定要算上韩将军一份!”
“武大人好意,世忠怎能不领!”见武松这般坦诚,韩世忠不敢怀疑,忙拱手道。
不止是韩世忠,连同梁山士卒带一众西军士卒心中也是不禁连叹松是真豪杰真汉子。
武松是乐天身边的人,出来说话做事自是代表乐天,自然比宋江要有份量更有话语权,宋江虽为将领,却没有出言反驳的权力。
“前面带路!”武松吩咐道。
带路未走多远,方庚指着一处草木茂盛的极为隐蔽之处言道:“几位军爷,那方腊极有可能就藏身于这洞中!”
立时将方腊有可能藏匿的洞口围了个严严实实,武松说道:“宋将军、韩将军,你我三人一同领兵入洞探查如何?”
事干功劳,显然这个结果最为公平,宋江与韩世忠等人一同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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