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乐天词风之人,忽的意识到如今的乐侯爷己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乐侯爷,当初的乐侯爷是鸳鸯蝴蝶风
月豪放派,似晏几道、柳七变、苏东坡三人的合体;如今的乐侯爷倒像是白居易、杜甫与范仲淹的聚合。
心境不同,诗风大变啊!
李纲以手拂须,今日乐天这忧国忧民的诗句传了出去,也不枉几人的一番辛苦,至少乐天在道德品格上立时涨了起来。其实李纲还有着自己的想法,朝堂之上现下被搞的乌烟瘴气,需要乐天这样的一个人在朝中支撑着,若不然大宋的将来的情况堪忧。
对乐天诗才全程最为了解的陈凌元不禁感慨,乐天久不出手,一出手便是惊世骇俗,而且功力还大胜往昔,这就是境界啊,身居三品高位掌一路封疆,所做之诗词将自身遭遇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治民掌军于一手,这等心境非寻常人所能拥有的,便是有了心境有没有这份才情还是两说之事。
突然间,陈凌元感到有些不妥,似乎乐天作的这首词,与自己以往的认知有些不同。
有几分醉意的于若琢先是觉的这首词依旧是煞风景之作,但很快也感觉有些不同起来。
这时宇文虚中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向乐天问道:“敢问侯爷,方才所作之词是何词牌,我细加斟酌之后,却从未曾听说过?”
坏了!
听宇文虚中发问,乐天立时暗叫了一声,自己酒意上头一时心急,将元曲当成了宋词抄了出来。
宋词元曲自是不同的格律,也难怪宇文虚中与陈凌元感觉不对劲。
此刻听宇文虚中提醒,一众旁边都也感觉到不对味起来,乐侯爷方才作的词不和当下的韵角啊。
思虑片刻,乐天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此为小令,是乐某近来无事之时新编的一种曲调格式,方才心有所思便按着格律诵了出来。”
“小令?”
有不解之声传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个人口中发出来的,但此时也顾不得去寻。
放在寻常人口中,失了韵角格律,难免不被人笑话,但乐侯爷是谁啊,是大宋第一风
流才子,所吟之诗词首首皆是精品,又岂会犯这等低级错误,一众人自然不会质疑乐天,但也惊讶,乐侯爷莫不是要自立一项别样的曲调,做那开山立祖之事。
有人想到这里,又想现下戏剧团中皆是供俸乐天为梨园祖师,乐侯爷连戏剧都发明的了,再别立一项别样与众不同的曲调又有何不可?
思虑了片刻,乐天有了借口说道:“乐某于西北年余,于军旅之中听闻蕃曲胡乐,与我大宋曲风大不相同,其间其律谈不上大雅却是动听悦耳,吾试着以其乐编入我大宋之词,谈不上什么创新,也算是多了种格律!”
乐天不知道的是,今天这小令一出口,日后有研究小令者将乐天供为小令的祖师爷,开山立祖者。
虽不知乐天说的是真是假,于若琢品咂了半响,却也觉的乐在作的这首自称为小令的东西里也有仄平韵律可究,随即好奇道:“乐侯爷所说的小令,不知还有其他格律可依,为兄想一窥究竟!”
听于若琢这样说,乐天笑道:“于兄听好了,我吟上几句还望于兄斧正!”
一众美人方才抹过眼泪,此时也不禁跟着于若琢的思路走,听乐天又能吟念些什么旷世惊人的诗句来。
在身旁桃美人的侍俸下,乐天痛饮了几杯,以箸击案吟道:“其一,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其二,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其三,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
听罢,李纲不禁点了点头,且不说乐天说的这小令是否真的存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乐天这几首诗词的意境十分到位,十分符合乐大人当前的处境,更衬托出乐侯爷一代贤臣明臣之相。
就在李纲思念之际,只听“扑嗵”一声,再见乐天醉了过去。
至此,一晚的宴会到此结束,所有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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