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心中清楚的很,赵楷是在拿权势与财势来压迫自己,使自己屈服,己然接近到撕破面皮地步了。
听赵楷以权势相压,乐天脸上露出了笑意:“想来殿下一直忙于公事,故没有看到票号内制定的相关制度章程!”
“什么制度章程?”
赵楷愕然。自己虽然是中华票号名义上的大股东,但一直没有过问过票号中的事情,只是每年分红时,每岁岁末只知道管账宦官来禀报有票号的银钱拉来,从未认真看过乐天起草的那份股份合约。
看赵楷不解,乐天缓缓为其角释道:“殿下,依据票号上的章程,殿下虽身为票号最大的股东,却没有占据票号一半以上的股份,故而在票号中没有绝对的话语权与支配权,若想解除在下在票号中的实际管理权,殿下需要将全体股东召集在一起,开动相关罢免程序,只到有过半人数支持殿下的提议,才能将在下的实际管理权拿去!”
一番话只听的赵楷面色铁青,自己从未曾经手过票号业务,没想到其间还有这般复杂的规矩。
也不理会赵楷的感受,乐天继续说道:“殿下,票号中的股东除了殿下以外,算上为臣还有二十余家股东,共控有票号七成五的股份……”
“这么多?”不等乐天说完,赵楷吃了一惊,原本以为自己是大股东可以为所欲为,没想到一百四十万贯只占两成半的股份。
乐天继续说道:“殿下,以在下的一人之力根本做不到汇通天下,所以需要与业内财力雄厚的资深商贾做为合作伙伴,正因为有了这合作伙伴的帮助,在下才能在一年之内将票号做到我大宋诸路重要城市,开办了三十余家分号,实现了汇通天下的愿望!”
说到这里,乐天顿了一顿,看着赵楷接着说道:“这些股东在入股之前皆是从事汴都金银铺的,其对金银铺业务的精通不弱于在下,退一步来说,殿下便是征得诸位股东的同意,解除在下在票号中的管事权,这些股东们也不会同意在没有抵押的前提下,将三千万贯拿与朝廷使用。
因为这些商贾不止知道赚钱不易,更知道自家没有官方身份,若出了乱子最先倒霉是他们。”
乐天话语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赵楷以大股东的身份来威胁自己,根本奈何不了自己。
听得乐天一番话,赵楷险些将一句奸商骂了出口,没想到乐天将票号设立了这样多的规矩,对自己的这个大股东处处掣肘,甚至在心中以为乐天是有意这样来限制自己的权力。
其实不是乐天有意限制大股东的权力,因为后世股份公司就是这么一种经营模式,乐天只不过是全盘照搬而己。
此刻,赵楷很是无奈,此次在父亲赵佶面前请缨来劝乐天,心中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一来是想化解乐天与父亲赵佶之间的矛盾,缓解二人间的关系;二来想说服乐天,将这三千万贯拿来用做军资,当然也做好了劝说不成,以权力硬压的处理方式,却没料道乐天软硬不吃,反倒弄的自己尴尬不己。
此行无功,不仅自己失了面子,甚至在父亲赵佶的眼中,自己也会落个办事不力的印像,甚到那在东宫做为太子的大哥见自己此行无果,免不得要在一旁暗暗偷笑,看自己的笑话。
越这般想,赵楷心中越是不服气,但又无可奈何,二人一时间陷入僵持无言之中。
屋中静的很,直到过了将近有小半刻钟的光景,赵楷抬头目光投向乐天,问道:“乐天,你看本王的股份能否当做抵押?”
“侯爷的意思是?”
“用本王的股份做抵押如何?”目光紧紧的盯着乐天,郓王赵楷认真的说道。
“这……”乐天犹豫。
“行还是不行?”逼视着乐天,赵楷眼中见次闪现出怒意。
这是赵楷最后的底牌,除此之外赵楷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乐天开口道:“殿下,若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官家投在票号里的本金只有一百四十万贯……”
听闻乐天之言,赵楷面色尴尬起来。
与三千万贯相比,一百四十万贯的本金仅仅是一个零头,甚至只能与三千万贯每年的利息持平,如何能当做抵押,便是抵押了又能借出几个钱来。
尴尬过后,赵楷语气有些松动:“乐卿,你便不能通融些么?”
乐天默然不语。
见乐天不语,赵楷用带着几分怒意的声音说道:“在父皇眼中你本是可堪造就的栋梁之材,不然如何纳你做驸马帝婿,为何你却总是一意孤行,特别是此次还朝后与父皇关系闹的这般僵硬,如此来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往日的那点聪明劲都到哪去了?”
“殿下,实非在下不肯让步,大宋的江山社稷比这三千万要重的多!”乐天回道。
“我不管!”赵楷挥手,言中怒气愈重:“乐天,与本王直接说,这钱能不能拿出来?”
乐天看的出来,赵楷己经用最后通缉的语气来与自己说话,很是有撕破面皮的打算。同时乐天心中也清楚的很,若是再从这里拿不到钱,赵佶父子难保不会狗急跳墙一般,想方设法不让自己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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