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在殿外呼唤朕,听其音貌似其状十分凄惨,与朕传进来!”听到外面的凄厉叫声,赵桓高声道。
做太子时,赵桓的日子一直过的战战兢兢,且不说赵桓与生俱来的优柔寡断性格,但做为一国储君的气度与涵养还是有的。赵桓早养成了遇事不乱、不躁的性子。若是赵桓的性子不好,早被被赵佶寻到借口废了太子。
眼底带着喜意,李邦彦瞄了眼乐天,故做急躁状与外面喊道:“还不快些将人抬进来!”
乐天只是笑而不言。
听到赵桓唤自己,那边被火枪打坏双腿的内侍被一众宫中士卒抬了进来,口中哭叫道:“官家,您可为奴婢做主呐,奴婢的腿被乐公爷给打坏了,向不了官家叩拜行礼,想这辈子是走不了路了……”
“住口!”那内侍哭叫到一半,被乐天喝止。
“乐公爷,这里是皇城大内,不是你公爷府!”听乐天训斥那内侍,旁边的耿南仲冷声道。
将目光投向那被打坏双腿的内侍,耿南仲做吃惊状:“曹中官,发生了何事?你怎变成了这般模样?”
耿南仲曾身为东宫詹事,自然识得东宫的一干内侍中官,特别是侍候在赵桓身边的一干内侍,连名字也唤的出来。
听耿南仲发问,那被打坏双腿的曹中官哭叫道:“咱家的这两条腿是被乐公爷打坏的!”
看到曹中官身上的衣衫与身下的担架被血染的通红,赵桓挑眉目光投向乐天:“乐卿,曹更说的可是事实?”
听赵桓发问,乐天回道:“启禀陛下,这位中贵人腿上的伤是臣打的,而且是这位中贵人让臣打的,臣只好勉为其难了!”
听乐天一嘴歪理,耿南仲厉声斥道:“乐公爷请自重,这里是皇宫大内,不是你狡辩的地方!”
“什么叫请乐某自重?”乐天挑眉,同时伸手一指那姓曹的内侍,“耿大人,你可以亲口去问这位中贵人,是不是他亲口说的要乐某打他的,乐某不过是应其之邀罢了,而且乐某的过之后,这位中贵人还口口声声说打的好,有本事乐某再打一次……”
说到这里,乐天嘿嘿的笑了两声,向赵桓行了一礼:“陛下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帝国大厦附近去走访一番,便知乐某有没有蒙蔽圣听!”
听乐天说话,赵桓心中便明白了几分,这曹更被自己派出宫行事很是嚣张,结果嚣张过了头,被乐天修理了一番。
那被打伤的宦官曹更听的,险些气吐了血,没想到乐天竟无耻到这般地步,眼珠转了一转,哭叫道:“官家,奴婢是奉了您的谕旨去查办公事,乐公爷阻止奴婢公干……”
“陛下!”不理会地上的宦官,乐天拱手向赵桓问道:“臣听闻,这位是中贵人奉了陛下的谕旨,要查封乐某的帝国大厦,更抓捕乐某请来的西洋学者、通译,更言称要烧毁臣不远万里从西方买来的书籍,还有一众通译花费年余时间译出的译本,不知陛下是何用意?”
听乐天这般质问天子,李邦彦、耿南仲二人眼中露出几分喜意。甚至在心底更认为乐天这是故意触天子楣头。
见乐天打伤了内侍,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现下更是理直气壮的质问自己,心中不禁生怒。不过赵桓养气功夫十足,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只是将目光投向李邦彦与耿南仲二人。
李邦彦、耿南仲二人会意,是自己二人向天子进谏禁止这些西洋学说的,事情自然是由二人引起的,乐天斗嘴子的功夫是享誉朝野的,当初乐天不仅是不怕童贯、梁师成与蔡京、王黼等权臣,连天子赵佶的面子也不给。
以乐天的犀利,新皇当然不能冲锋在与乐天斗嘴的第一线,这些事只能由自己二人出面。
想到这里,李邦彦最先开口言道:“乐公爷所传播的这些西方学说,我等皆翻阅过,其间所载与我大宋儒家孔孟学问多有相悖,更有离经叛道、忤逆君上之说,甚至不乏歪理邪说,实不利官家于我大宋的统
治,所以本官请求陛下查封帝国大厦,抓捕番奴与译书的通译,将番奴驱逐出境,所有文本尽皆焚毁!”
李邦彦话音落下,乐天上前一步,以手指着身上的皮甲,大声道:“金人不日便兵临城下,乐某以文人之身披甲以御敌,而李大人身为宰相,现下不思退敌良策,却劝陛下以文罪人兴起了文字狱,其用心何在,实是令人费解呐!”
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李邦彦立时有在道义上站不住脚的感觉。
没等李邦彦开口反驳,乐天继续说道:“我朝有不以言获罪之说,正所谓有则改之,无则加免。如今外有金人入寇,内有各地生乱、财赋不足国库空虚之忧,陛下现初登大宝,正面临内忧外患,急需稳定人心之际,而你李大人却在天子面前进言以言获罪,让百姓惶惶、无法收拢人心,此举无异于助寇,莫不成你李大人是金人派来的细作不成……”
“乐公爷,你莫要血口喷人!”李邦彦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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