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多日的新郑门缓缓开启,乐天与李纲二人策马行于前面,待城外的队伍来到汴都城下,立时下马而立。
“尚水右丞李纲见过种老经略!”见到种师道,李纲忙道,又言:“种帅,陛下特命我等在此迎候种帅,并请种帅进宫面圣!”
李纲虽官居执宰,但也不过今年才因与赵桓有拥立之功而上位,在种师道这等官居经略安抚使多年、并屡立战功的从二品重臣相比,只能算做末学后进,没有任何资格摆谱。
“见这义祖父老大人!”乐天也是连忙上前见礼。
“李执宰莫要多礼!”种师道翻身下马,目光投向乐天,笑道:“前夜一伇,老夫己于路上听闻,立时便知晓这是你率军打仗的风格!”
乐天忙谦虚道:“义祖父说的哪里话,若无军中将士舍命帮衬,义孙儿纵是有天下本事,也打不出什么胜仗!”
“末将何灌见过种帅!”随同一起来迎种师道的何灌也连忙上前拜道。
“不愧是当年的熙河第一猛将,开我大宋破金之先例!”看到何灌,种师道连连点头,又道:“有前日之胜,定可长我大宋军人之威风,不再谈金人色变。”
“种帅所言极是,刘延庆便是畏敌如虎才会不战而溃!”李纲忙驸和道。
就在李纲话音落下时,乐天分明看到种师道面色变的难看起来,不由瞄了一眼李纲,又摇了摇头,李纲说话也太没有眼力,伐辽地两次白沟失利其中一次也是种师道的伤疤,李纲偏偏提了出来。
为此,乐天忙岔开话题:“种帅,陛下正在宫中等候种帅您,您老人家还是早些进宫面圣罢!”
种师道轻嗯了一声,向城中行去,临行前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李纲。
进得宫中,乐天、李纲一众人陪同,种师道礼拜过后,钦宗赵桓问道:“金兵入寇汴都,虽今连番战败退兵至牟驼岗,却始终不退兵,爱卿意下如何?”
种师道奏对道:“陛下,女真人不知兵法,自古至今以来,岂有孤军深入别国之境,而能顺利撤出的道理,此实乃是兵之大忌,只要我军集重兵围金人营寨攻之,必可灭金人于牟驼岗。”
“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大宋还是以和为上!”赵桓言道。
听赵桓仍有议和之意,乐天上前劝道:“陛下,金人乃未曾开化的野人,甚性贪婪残暴如虎狼,又怎知礼仪廉耻,留之实为后患,请陛下三思!”
听乐天之言,赵桓轻挑眉头:“朕用得着乐卿教导?”
将目光投向种师道,赵桓问道:“种卿以为朕所言可对?”
见乐天被训斥,种师道只好说道:“臣以军旅之事服务陛下,其它事不是臣敢明白的。”
对于种师道的回答,赵桓表示满意,命道:“种师道听旨!”
“臣种师道听旨!”听赵桓要宣旨,种师道忙硊拜在地。
“种卿快快请起!”见种师道拜下,赵桓忙开以手相搀,口中言道:“种卿,朕闻你患痛在身,入朝可以不用朝拜,更准卿乘轿子入朝至垂拱殿!”
被天子搀扶了起来,种师道口称不敢。
“口谕!”赵桓清了清嗓子说道。
种师道忙躬身接旨。
赵桓口谕道:“种师道勤王有功,拜为检校少傅、同知枢密院、京畿两河宣抚使,诸道兵马全部由其统帅!”
种师道再拜:“臣种师道领旨谢恩!”
听赵桓口谕,乐天与李纲同时对视了一眼,心中明白的很,赵桓有种师道为同知枢密院,京畿两河宣抚使,诸道兵马全部由其统帅,明显是有牵制乐天、李纲之意,甚至可以说刻意变相的夺了乐天与李纲手中的兵权。
李邦彦被罢相,表面上看是因议和引出巨大的民怨,暗中朝中无人不知是乐天在推波助澜的结果,赵桓深知乐天擅与人争斗,且阴招迭出,那些诡谲的伎俩更是令人防不胜防,以至于自己在东宫做太子成了孤家寡人,毫无帮手可用,若不是金人入侵,这个当不当得上皇帝还是两可之说,所以对乐天更是心存怨恨。
虽然种师道与乐天是义亲的关系,但命种师道掌京畿兵权,却是以种师道来制衡乐天,再好不过的办法。
殿中张邦昌、白时中一众人更是明白其间道理,眼中无不禁现出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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