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夏路经略安抚使司,一处偏远的偏远的宅院中,摆着一件高约三尺、有如葫芦一般,被上下分为两层的铜制事物。
乐天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投向程呆子,问道:“这事物唤做什么?你又是从哪里搞来的?”
“小的花了八贯钱,从胭脂店里淘弄来的!”程呆子忙回道,又补充了一句:“这钱是经略府中管家付的。”
钱的事乐天自是不在意,只是不解道:“这是什么个东西?胭脂店要这个作什么用?”
:回公爷的话,此物名唤蒸馏器,是用来蒸馏花草的,取得香液的。”程呆子忙回道:“无论是青
楼楚馆中的女伎还是良家女子皆喜欢胭脂水粉,更喜欢那些滴在身上散发芳香味的花露水,此物便是胭脂店用来将采摘来的鲜花放在这里熏蒸,最后蒸制出芳香且容易挥发的油状液体,然再再用蒸馏出的油状液体配制出花露水。”
就在乐天打开蒸馏器细细打量的同时,程呆子在旁边指着蒸馏器解说道:“公爷此特下半部分为釜、中间部分置入蒸料,四周为收集环横糟,中上层为甑,最上层为冷却室,在收集环横糟处有排出孔,以供蒸馏出的液体排出收集。”
看过蒸馏哭,乐天心下微惊,没想到在宋代商人们便会制做出后世人们用到的精油。
“公爷,蒸馏一事在我大宋并不稀奇,道家炼制水银,便是以以朱砂进行烧锻,收集朱砂散发出的气体,这些气体冷凝后便是价值千金而且有毒的水银,先秦时我华夏人便懂得这些道理。”程呆子继续说道,又很是认真的说道:“公爷,据书上说将寻常的酒水进行蒸馏收集,能够得到更为香醇更容易上头的酒水。”
乐天知道程呆子说的是蒸馏酒,但到北宋这么多年,乐天却从未饮过蒸馏过的高度酒更未见过,事实上乐天并不喜欢饮高度酒,而且高度酒不符合儒家的中庸之道,大多都是嗜酒如命之人喝的,读书人大多都喜欢温和的黄酒。
“虽然没有功名,你懂的事情倒是比那些状元郎们要多的多!”看着程呆子,乐天笑道。
程呆子很是认真的说道:“公爷谬赞的,小的闲暇时只是喜欢读些奇技霪巧的杂书,哪里比的上那些进士老爷!”
“学以致用方为王道!”乐天言道,看着程彦问道:“朝中的进士老爷们学过明经、考过进士、殿试时献过治国策论,但在金人入寇面前却个个愁眉不展,不仅胸无退敌良策,还怂恿天子向金人割地赔款丧权辱国,你学的这些大人们读书了那么多的书,于国有用么?”
听乐天说及国辱,程呆子脸上立时蔓上怒色:“公爷,小人以为这些大人们虽然读了不少的书,但只能唤做斯文败类!”
“莫说这些了,越说越令人生气!”乐天摇头叹道,看着眼前这个分成上下两层的蒸馏器,叮嘱道:“程彦,你要记住,火油不是那些提取花露水的花卉,又处于密封高压之下,只要温度过高,发生的后不可预料……”
“小的知晓,定会谨慎操作。”程呆子忙回道。
这时有府中杂伇前来,上前禀道:“公爷……屠管家要见公爷”
“让他等下,我这便去!”乐天点头,随后又叮嘱道:“程彦做事小心,基要将这房子点了!”
说完,乐天与旁边的杂伇吩咐道:“着十个杂伇备好沙土等灭火之物,时时守在这里,若这里走了水,要及时扑救。”
安排好之后,乐天才向前厅公事房行去。
侯在花厅,对外宣称是为管家身份的屠四向乐天见过礼,屏退一干杂伇随在乐天身后进了公事房,禀道:“公爷,按您的吩咐,手下的兄弟将消息打探了来!”
“说罢!”乐天言道。
屠四禀道:“现下已近五月,女真西路军统帅完颜宗翰受不了暑热挥师云中避暑,军中的马匹也被宗翰命军中士卒散布在云中就近放牧,朝中探子打探到这些情况,误以为宗翰意欲撤军,立时禀报给了朝廷,枢密院知事许翰从谍报做出女真将要全线撤军的判断,催促各路兵马向太原增兵,以图收复太原附近的失陷之地与解太原之围。”
“单凭放马就能断定金人要退兵,简直可笑之至,朝中这些官老爷们都糊涂到这种地步么?”闻言乐天挑眉,追问道:“我上于朝中弹劾许翰的奏疏,天子听闻后可有什么举动?”
屠四回道:“回公爷的话,天子将公爷的奏疏搁置了!”
“书生误国,这天子……”乐天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下去,又追问道:“那许翰都命令哪几路兵马驰援太原?”
“枢密院命奉宁军承宣使种师中从河北井陉西进,秦凤路经略安抚使姚古率真军从长治北进,河北禁军防御使张灏从汾州北上,共解太原之围。”屠四禀道。
种师中、姚古都二人乐在自是不生疏,对第三个人生疏通的很,问道:“这张灏是谁,我在朝中任职许久,怎么没听过此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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