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太原城头,望着乐天率领麾下铁骑向西驰骋渐渐消失的身影,张纯孝眼底神色越发的凝重。
张纯孝神色的黯然,王禀看在心中,劝道:“张大人,末将虽与乐公爷素无交情,却知晓乐公爷用兵如神,末将相信只要我等于太原城中再坚守些时日,乐公爷定会率兵驰援太原的!”
“犬子张灏也便罢了,有多少本事本官是知道的!”张纯孝连连摇头,面色越发的凝重:“可姚古与种师中二人皆是我朝名将,却不想一朝失败,二十余万官军数倍于敌,竟不敌金兵数万人马!”
对此,王禀神色也是不由一凝,宋军能败到这般模样,实是令人感觉无望。
看了眼堆在城下的粮草,王禀计算了一下,与张孝纯打气道:“一千士卒援军,再加上足够两月所需的的粮草,三千可做军粮的马匹,末将相信凭借这些军粮再加入城中余粮,只需节制计划食用,至少能坚持到今岁十一月初。”
张纯孝长长了叹了口气:“希望在今岁十一月之前,朝廷能再次派兵驰援太原击溃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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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太原城北,乐天率兵一路朝西向灵夏驰去。
随在乐天身侧的孙池言道:“公爷不怕金将银术可率兵追袭?”
“他银术可敢追袭乐某么?”对此,乐天不以为然,与众人细细分析道:“杀熊岭一伇,乐某灭完颜活女、突合速两万人马,此时完颜娄室在交城与张灏部对峙无法回师,围困太原的银术可损失两千人马兵力有限,便是拔离速率部迅速回援,二军会合后,也断不敢尾追我军!”
随在旁边的吕师囊笑道:“末将倒是巴不得银术可与拨离速尾追我军,只要到了灵夏左厢神勇军司,金人兵力疲备,我军恰可予迎头痛击!”
“完颜娄室是为帅才,虽然没读过什么兵书,便对于打仗还是懂得些诀窍的!”乐天言道,接着又言道:“童贯掌军多年,于军中留下弊端无算,惟招募胜捷军算是桩正确的事!”
“王禀王副都总管凭借三千胜捷军,毫无外援生生的守了半年太原城,实让我等钦佩!”吕师囊肃然起敬。
“公爷,末将一直戍守西北,知这位王副都总管是为行伍出身,由一名普通士卒逐步升为队将,更是因为作战勇猛深得童贯赏识,被擢升为宣抚司都统制,及至童贯沈离太原时,留王将军为副都总管负责守城!”孙池言道,随后又有些迟疑的说道:“吾曾听闻童贯素与公爷不睦,这王将军与辛兴宗交情甚笃,辛兴宗曾与公爷抢功,被公爷押赴汴都,二者又都是童贯亲信……”
乐天摇头:“国难当头,便勿提旧事了!”
旁边的吕师囊言道:“公爷,末将曾与太原守军聊及守城之事,金人五次攻城皆被王副总管击退……”
“女真人是为游牧部族,长于野战而短于攻坚,五次攻城无果倒不出意料,也只能使用锁城法来围困消耗。”孙池言道。
吕师囊言道:“公爷,王将军守城之策颇可为公爷借鉴!”
“王将军固守太原半载,守城自有其长处,说与乐某听听!”乐天。
吕师囊回道:“末将听太原守军说,为夺取太原,金人总结了攻取辽国五京时的经验,除实施了‘锁城法’外,还制定了一整套攻坚战术。金兵运来三十座投石器,能将大于斗的炮石抛入城内,城头用于防御的敌楼屡屡被击中摧毁。
除此外,金军更是建造了五十座下部安有车轮的大型机动洞屋,企图用它来运送土木填平护城壕。在攻城时,金军制造了集洞屋与云梯于一体兼顾防守与攻击的鹅车,其形状如鹅状的装备下安车轮,上冠皮铁,能够有效保护士卒攻城。
王禀王将军则针锋相对,对于金人的投石器,在敌楼前设立栅墙,楼顶覆盖糠布袋,如此来即便城上敌楼被击巨石击中,也不会有大的损坏而能够迅速修复。对于填壕,城中衬军挖掘地道直通护城壕,等金军填满木柴后就放火焚烧使其前功尽弃。对于鹅车,宋军在城头设立了也如同鹅状的跳楼,从跳楼上将系有绳网的巨石套在鹅车顶部,使其重心上升,然后用搭钩和绳索将鹅车拉倒。”
“王禀果然是为我大宋不可多得之将才!”听闻吕师囊所言,乐天不由叹道。
……
秦凤路至灵夏路各个必经之路的关隘,乐天加派兵马驻守,以防金人西入灵夏。
灵夏路经略安抚司。
回到经略安抚司,尺八忙迎了上来:“公爷,您回来了!”
入了后宅,下人奉上茶水,未做休息乐天问道:“我前后走了近十日,汴都那边有消息传来么?”
东进太原城再到西归,消息来源自然不大通畅,一回到兴庆府乐天便急于想知道这些时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爷,汴都那边……”听乐天问话,尺八犹豫起来。
“快说!”乐天挑眉,又追问道:“汴都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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