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经抚司衙门外有人要求见公爷……”后宅外有脚步传来,随即杨志进屋来禀报道。
“是谁要见我?”乐天问道。
“公爷,那人未报上姓名!”杨志一边禀报一边拿出一件事物,又手呈与乐天:“只是让门房将一件事力交与公爷,说是公爷见此物自然会相见的。”
目光打量杨志呈在手中的的事物,只见此物是一面铭刻着虎纹还有一连串晦涩字符的铜牌,乐天看到此物立时面容间微露惊色,随之又笑了起来:“乐某上次到见这面铜牌还是六年前!”
“公爷,此物是为何物?”一旁的尺八不解的问道。
看到这面铜牌,屠四便感觉有些眼熟,经乐天这么一说立时想了起来,微惊道:“公爷,此人又来了?”
“将那要见乐某之人引到花厅等候,再将许将也唤至花厅见此人!”乐天吩咐道。
经略巡抚司后衙花厅,一位须发半白的中年人在悠然自得的品着茶,虽然面色淡然,但眼底的神色中却是充斥着满
足感,显然很是陶醉于手中茶水的香气中。
“陆都统,自宣和元年渭州城一别,算起来你我二人有六年未见了!”悠然的踱着步子进入花厅,乐天打量着那品茶之人。
“见过乐公爷!”看到乐天,那人连忙起身拜过之后感慨道:“六年前在下与公爷相见时,公爷还是中书舍人,现下己贵为国公了!”
“沧海桑田,事事难料!”乐天淡然,笑问道:“陆都统此次是来践六年前与乐某的约定,要归顺与我大宋么?”
“谢公爷的茶水!”那被乐天唤为陆都统之人答非所问,又摇头笑道:“公爷这茶可没有六年前的香啊……”
乐天摇头笑道:“乐某今非昔比,六年前乐某喝的是太上皇赐的御茶,现下乐某喝的是按俸禄一起发放的官茶,陆都统便将就着喝罢!”
“连年战乱,南北不通,莫说是大宋官家的御茶,草原上连寻常的茶叶也见不到,这么好的茶怕是百两白银也未必能买到一斤。”那陆统领笑道,随即又摇了摇头:“从茶叶上的变迁便要看到,未料想似公爷这等国之柱石,在南朝竟然郁郁而不得志,这南朝皇帝果然昏聩!”
“臣不言君之过,子不言父之过,陆都统是为国外之臣更是要慎言!”乐天正色言道,随之坐于椅上,尺八奉来茶水,乐天啜过一口之后,笑问道:“大辽灭国后,不知陆统领这几年匿于何处?为何……”
“乐公爷慎言,我大辽并未灭国!”不等乐天说完,那陆都统打断了乐天的话。
“陆天放,你不过是辽国的一条丧家之犬,也敢这般与公爷说话!”陆统领话音落下,许将在杨志的引领下来到茶厅。
“大宋皇城司的许大人,久违了!”看到许将,这位陆统领倒未生气,而是起身拜道。
许将也是客客气气的回礼:“陆都统,客气!”
这陆天放便是六年前与西夏算计乐天未遂,辽国通事局官长之下的两大都统之一的汉人都统。
随在乐天身边的屠四说道:“大辽保大三年,耶律大石率部偷袭金军被俘,保大四年,耶律大石逃归并带回一支军队,天祚帝得到这支军队又得阴山室韦谟葛失的支持得草原蒙古兵五万,出兵伐金,耶律大石率阻止,天祚帝不予采纳坚持出兵,耶律大石知天祚帝不能恢复大业,便杀掉悻臣萧乙薛和坡里括,自立为王,设置北南面官属,率铁骑二百,夜间离开天祚帝大营。
其后耶律大石北行三日渡过黑水,途中遇到白鞑靼人首领床古儿,床古儿给予耶律大石四百匹马,二十头骆驼,若干只羊的援助。于保大四年到达辽朝北疆重镇西北路招讨司驻地可敦城,而天祚帝在耶律大石出走的半年被金人所俘,大辽不是灭国又是如何?”
“没想到公爷身边的一个下人对我大辽国情竟了若指掌,乐公爷身边可谓是卧虎藏龙呐!”陆天放言道,又狡辩道:“虽然我大辽天子为金人所俘,但耶律大石是为我大辽太祖后帝八世孙,亦为皇族正统,又岂有亡国之说。”
对于陆天放的狡辩之言,乐天只是笑不言。
大辽五京尽失,皇帝被俘,这不是亡国是什么,陆天放心中如何不知,说到此处面色也是红了一下,但依旧厚着脸皮说道:“我朝大将军耶律大人于西北路招讨司驻地可敦城,召集威武、崇德、会蕃、新、大林、紫河、驼等七个军州的长官和大黄室韦、敌剌、王纪剌、茶赤剌、也喜、鼻古德、尼剌、达剌乖、达密里、密儿纪等十八个部族的首领举行大会。
随后耶律大人自立为王,安置大辽各地溃散官吏,整顿兵马,磨砺武器,得精兵十万,时时准备南下收复大辽故土,迎天子还朝,又岂有亡国之说。”
“精兵十万?”乐天啜了口茶水,摇头笑道:“陆都统,耶律大石若有精兵十万,以耶律大人之帅才,怕是早便可以复国了!”
陆天放言道:“乐公爷想来不知,可敦成是为我大辽西北边陲重镇,边防军队不得随意征调,故而在战乱中得以保存,并且此地还拥有可骑剩的战马数十万匹。耶律大王于可敦城为根基,现下正积攒实力,分别派在下来来联张络大宋与白鞑靼等部,意图收复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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