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终于有明白了,自己虽然是经略安抚使却不是亲民官,还真没这么大的面子,不是吴知府鼎力相助,可就没有这么大排场。
一来乐天到灵夏路以后,着实为灵夏的稳定做了许多贡献,使灵夏安定了许多,再加上灵夏路官员都是被贬斥外放之人,心中对朝廷多有不满,又火上加油的经过精心筹备和四处鼓动,便有意无意、半是组织半是自发的汇聚成了这幅场面。
呆立半晌,机变百出的乐公也也没奈何,硬着头皮一路前行。才行数步,顿有城坊乡老数人,从路边闪出拦住叩首,涕泣不能语。
看到前面送行之人众多,屠四向押解乐天的皇城司士卒挤了挤眼睛。
那押解乐天之人以手握腰中长刀,与一众送行百姓叫道:“让开,让开,莫要误了行程,再敢误事,小心拿你等入官府问罪!”
看那皇城司校尉以刀相威胁,送行的人群中立时有人叫道:“就这狗腿子的主人,污蔑经略大人有过,才使经略大人有今日被贬琼崖之事发生……”
“对,打这狗官的狗腿子……”
“打他……”
“对,打他……”
……
有人引导情绪,立时就有人不嫌局大的过来凑热闹,更是有许多年轻人撸胳膊捥袖子欲上来与这十几个皇城司校尉拼命。
押解乐天的十几个皇城司校尉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诸位,诸位,莫要冲动!”乐天忙拦在这皇城司校尉的面前,与众人说道:“打杀了人是要偿命吃官司的,诸位万万不要如此……”
那涌上来欲打皇城司校尉的百姓向着乐天施了一礼,忙说道:“乐公爷既然这样说,我等就放过这几个狗官的狗腿子一把!”
见这些百姓与自己没有好脸色,又不得不跟在乐天近前,十几个皇城司校尉面色尴尬不己。
乐天与这些皇城司校尉说道:“诸位兄弟,不若汝等先与南门等候乐某,待乐某应酬过后再与南门外与汝等会合。”
听乐天言,这些皇城司校尉面露难色。
“汝等怕什么?”乐天摇头:“难道乐某还会逃脱了不成?”
“既然公爷这般说,我等且先行一步,在南门外等候公爷!”犹豫了片刻,那为首的皇城司校尉才说道。
……
后世时人有笔记载云:乐公经略灵夏,彼之称兴庆府后世称银川城合府百姓、士绅姓搭彩相送,把酒脱靴,自经略府门前至兴庆府南门外里许,有百十处来设酒席者。沿途结彩张乐,百姓居民簇拥逡巡不去,脱靴把酒号恸大哭。寸寸节节,行而复止,止而复行……
其间,押解乐公之士卒不耐而拨刀恫吓百姓,若不是乐公劝说,这些士卒险些为百姓所杀,乐公之德令人钦佩之……
当日乐公清晨自安抚司出发,至午时方才到兴庆府外,计脱靴数十只,每席只浅饮一杯而己,然至南门外己然大醉……乐公被扶车上而去,灵夏如失父母,有骑者尾随乐公数十里。呜呼,余此生未见有如此离任者。
实不然,那着便衣随在乐天车后送行的,是武松一众人乔装而行,至于那十几个皇城司校尉早己不是之前的皇城司校尉,而是许将带来的一众前皇城司校尉。
“公爷,前面便是静州城!”
那骑在马上的皇城司校尉头目与车中的乐天说道。
乐天点了点头“今夜在城中休息一晚。”
那骑在马上的皇城司校尉望着远处的静州城,再投向车中的目光充满尊敬:“小的听闻,宣和初年公爷在此围点打援大破西夏兵……”
“陈年旧事,不值一提!”乐天笑道,心中也想起了当年之事,毕竟静州府一伇也是自己值得自夸的一仗。
想到用孔明灯焚烧敌营时,乐天忽然茅塞顿开,以手抚额道:“热气球,热气球,之前乐某怎么没想到这个东西呢?”
乐天忽然欢乐的大叫,一众人不解,眼中尽是愕然。
“公爷,你在说什么,小的怎么听不明白!”随在旁边的尺七低声说道。
“太原之危可解矣……”乐天兴历的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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