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中,有两个黑点自西向东在缓慢移动,没有人会去在意,便是偶尔有人抬头看见,也只以为是天空中飞过的两只大鸟。
“公爷,天上凉再着一件皮裘罢!”武松一手扶着吊篮,一手拿着一件皮裘向乐天说道。
“还是你穿上罢,我穿的够多了!”乐天摇头,探着头瞰视着下方的山川河流,叹道:“古人有言,太原城‘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果然诚不欺我!”
许将也在观察地面,也是说道:“公爷说的是,太原东太行山雄居于左,西方吕梁山巍峙于右,云中、系舟二山合抱于北,太原平原展布于前,汾水自北向南纵贯全城,西、北、东三面为环山围绕,中、南部为河谷平原,整个地形北高南低呈簸箕形,对我大宋而言战略地位太重要了!”
乐天也是点头:“失了燕幽北部屏障,一马平川的河北当初挡不了南下的辽人,如今也挡不了南下的金人,而西边在失了云中(大同)还有河朔太原可以当做最后的关隘,但若失了太原,我大宋西部再也无险可守了!”
“金人攻下太原,南下再无障碍,至时西京洛阳便危矣……”许将惊道。
乐天叹了口气:“西京有危才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金人占据洛阳以东的潼关,断了太上皇与天子入川的退路!”
这时旁边的杨志说道:“公爷,再向西飘不到十里,就是太原城了!”
“那边是……金人军营?”武松惊道。
听到杨志与武松的话,乐天与许将一齐将目光西边投去,只见在太原城的周围黑压压的连成一片,虽然距离的太远看不真切,但毫无疑问那是金人的军营。
看过宋人的军营后,许将惊道:“公爷,一定是金兵的主力来了,你看这营寨,少说有十五万人,多说有近二十万……”
吃的就是打探情报这碗饭的,许将眼光自然独到。
乐天言道:“八月十四,金人皇帝借口天子策反耶律余睹,而挥师南下进攻我大宋,走的路子还是与去年一样,只不过由原来的每支六万人变成了十五万!”
闻言,许将大惊:“金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有这三十万人,我大宋……”
“什么金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不过都是当年契丹人太祖皇帝耶律阿保机为了让女真人卖命做炮灰忽悠的!”乐天笑道。
顿了顿,乐天接着说道:“金人起于白衣黑水,那点老本加起来也不过就几万人,打了那么多的仗,原来的老人早就损失的差不多了,余下的都是汉人、辽人、奚人组成的仆从军,他们的战斗力其实并不有多强,只不过是咱们宋军久不操练实力太弱,只需假以时日,以战练战,练出一批我大宋的精英将领,我大宋定能占据上风。”
“太原之战,张灏、潜解两部败的何其凄惨,近二十万人呐,被几万人打的屁滚尿流……”许将自是知道太原战况的。
“朝廷缺将呐!”乐天叹道,停顿了数息后才大声说道:“童贯、高俅祸害了大宋军队近二十年,若不是出了刘法刘帅、种师道种帅等名将,大宋军队早就垮了,自从刘法、刘仲武这些老将故去,老种经略、小种经略相公年迈,大宋的军队就开始走下坡路,说到底大宋是在为以前犯下的过错买单。”
“公爷说的不错,大宋是给过去犯下的过错买单,吃空饷、将军中士卒当做自家苦伇,种地、做厨子、工匠,我大宋最精锐的禁军整日里只在做这些活计,哪有人从事操演。”许将略做思虑也是点着头说道。
做为皇城司暗探的头头,许将自然对大宋军队的事情了若指掌。
就在说话间,隐隐可闻似有战鼓与厮杀声传入耳中,乐天一众人将目光投了下去。
虽然距离尚远,可以看到太原城的四周金人大军四面围城,如同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云,沉甸甸的压在太原城外,甚至在高空之中,热气球上的人都能感觉到凌厉的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战争就是这样,沉甸甸的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减小明火,压低高度准备降落!”乐天命令道。
古交以西没有被金人占据,乐天的热气球就是从那里升空的,借助着秋季西来的气流,飘到太原城上空。
随着热气球越降越低,乐天可以看到在太原城外立着黑压压数不清的人头,还有整齐划一的动作,除此外还有漫天飞舞的林立旗帜,这些老化成凌厉的杀气,压在守在城头上宋军的心。
乐天再看太原城头,只见太原城头上放置着数不清的滚木擂石、成桶的火油箭,还有成捆的箭矢,每陨十数丈就架起了一口巨大的铁锅,熬制着有包含着各种有毒物质的汁水。
城头上的宋兵士气并不如想像中那般颓废,只见这些将士们有条不紊的在城头上列队,各自紧握着手中刀枪剑弩,旁边更有许多百姓相助,为守军搬运着各种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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