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空渐渐放出了亮光,晨曦中的金军营地一片狼藉,空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煳气息。
奉命围困太原的金将呼离合脸色阴沉,旁边的一众副将校尉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原本以为太原成中的宋军己经是煮熟的鸭子,却没想到即将到嘴的鸭子飞了,而且在临飞之前还啄了自己的眼睛,这张呼离合怎么与完颜宗翰交待。
太原西去灵夏的路己经被堵死,而种师中依旧驻兵于井陉,为防止利于井陉出兵驰援太原,金兵将驻于太原的主力驻于太原城以东,太原城汾水一分而二,东边军营失火离合速自顾不暇,直到丑时才得到太原城东宋军突围的事情。
这里要说一下从太原穿城而过的汾河,汾河发源于吕梁山中,自太原城西北偏北二十里处从吕梁山中流出,河中水量的大小受吕梁山降多少的影响很大,说的明白一点汾河就是偏向于季节性的河流。
汾河河道在太原城一带河面宽扩,虽说水量很多,但时下己近秋末正值固水期,从吕梁山出口处的汾河因受季节的影响己经断了河,呼离合支援城西,不得不率兵绕行数十里抵达太原城西。
“将军,据收拢回来的溃卒说,宋人突围西逃不仅烧了太原城,还带着太原城的百姓一并逃走了。”负责守卫西城防区的副将带着溃卒禀道。
“此言当真?”呼离合眯眼问道:“你们是说宋军突围烧了太原城,还携带城中百姓突围西逃?”
“将军,混乱之中小的看的真切,宋军突围时带上了许多百姓辎重。”那士卒回道。
那副将在旁也说道:“太原城中大火至今未熄,想来城中己无人了!”
“宋军突围也便罢了,还带上城中百姓,简直是自投死路。”呼离合笑了起来,甚是得意。
旁边副将也是笑着说道:“将军,宋人是自寻死路,城中的宋军想来不知道,为了防止宋人西军再从灵夏驰援太原,王爷己命人堵死了太原通往灵夏的必经之路,只要我军前后玩意儿击堵上宋军……”
呼离合命道:“集结队伍,追击宋军,一定要将逃出城的宋军尽数歼灭。”
“将军,那太原城中百姓呢?”旁边副将接着问道。
“一并杀了!”呼离合恨然道。
……
万余百姓,迤逦而行,绵数里之遥。
太原扼于太行山与吕梁山之间,出城向西十里便是可入吕梁山中。
百姓们携家带口,拿着家中的细软行礼辎重,山路崎岖行进的速度自然是奇慢无比。
“公爷,张大人,这样下去不行呐,算下去一日只能行数十里,金人待收拢溃卒后,依仗骑兵的速度优势不出今日午时就能追上我等。”看着缓慢而行的百姓,王禀焦躁的说道,又向乐天、张纯孝施礼道:“二位大人且先行一步,末将率麾下抵挡前来追击的金兵……”
“只要进入鸦崖底以西的牛头咀,进入到吕梁的山中,金兵就拿我等没办法。”乐天也是一脸凝重。
“二位大人,末将也知是为此事,只是……”王禀忙言道,面色却是异常焦虑:“只是……只是……依这样的速度,要不了多久,金人的骑兵便会追上来。”
张纯孝在旁命道:“集中所有的盾兵、弓手与枪兵断后,务必要迟滞金人的行进的速度,使其勿伤我太原百姓一人。”
见乐天与张纯孝二人执意如此,王禀摇头叹了口气,也只能按吩咐办事。
出太原城以西不到十里便进入吕梁山中,但从河龙湾向西到大虎峪再到小虎峪七里沟一带十数里山隘,虽为两道山梁间的隘口却是相对宽阔足有百多丈宽的平缓地带,根本无法借助地势来挡住金军追兵的步伐。
在王禀集结士卒之际,王禀之子王荀向乐天与张纯孝禀道:“公爷、张府尊,前面再行数里就是入山的隘口,山路崎岖不平,这车马一个时辰也行不了十里路。”
张纯孝说道:“命百姓放下车马辎重而行!”
“府尊,车上辎重均是在姓家当,怕是劝不得……”王荀忙禀道。
乐天摇头道:“这车马辎重暂且还丢不得!”
“只是这行走速度实在……”王荀急的说不出话来。
见王荀焦急的模样,乐天笑道:“想让百姓们走的快些,这又有何难!”
闻言,王荀急问道:“公爷有办法?”
“容易的很。”乐天点头,与旁边的杨志使了个眼色。
杨志会意,立时扯着嗓子叫道:“金人追上来了,快跑啊……”
杨志的嗓子大声音洪亮,声音传的极远,这一喊不打紧,正在行进的百姓被吓了一跳,更是被吓的惊声尖叫迅速扶老携幼向前行过,原本拖拖拉拉的队伍立时快了起来。
王禀率部挤过慌忙前行的百姓驰来,问道:“金人在哪?金人在哪……”
“王总管勿急,金人尚未追来。”杨志忙道。
王禀怒道:“为何慌报军情,动摇军心?”
杨志施礼道:“还望王总管恕罪,小的看若依百姓这般行过的速度,迟早会被金人追上,方才不过是在下略施小计诈称金人来了,让百姓行进的速度快上一些,免被金人追上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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