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先是派人摸入隘口混进城中,下官与城中诸位大人也是措手不及,金人势众,下官若不率百姓献城投降,百姓便面临金人屠城之灾,下官也是迫不得己呐……”
古交县衙大堂,古交知县立于堂中,面上尽是哀求之色。
乐天挑眉,带着几分戏谑之色:“这么说,你还与国有功了?”
“下官不敢。”那古交知县又言:“下官以苍生为念,庇护全县百姓,虽有失节之名,却有爱民之举,要处置下官也是要由朝廷处置,下官的生死还轮不到诸位大人来决断……”
“呸!”不等那知县将话说完,王禀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金兵重围太原,张府尊与王某依太原城苦苦支持了十余月,城中粮草几近断决,也未曾向金人低头,你古交于深山之中,只要派出数百人守住隘口,金兵便会寸步难行,却愧对朝廷投降做了汉奸,也敢让府尊求情留你一命!”
吕师囊也是怒道:“若不是公爷及时命我等堵住了金人向西行进的隘口,现下灵夏恐怕都要遭遇金人的骚扰,你还敢在这城扮清高!”
见那知县嘴硬,燕青一握腰间长刀:“公爷,现下是乱世,人命不值钱,待末将一刀砍死了事!”
大宋有不以言获罪不杀读书人的祖制,文官一直居高临下俯视武将,更依仗着这一点肆无忌惮。对此武官敢怒不敢言,在这个时候,这古交知县还端这个架子,一众武将心中怎能不怒。
见几人要来真的,那古交知县忙向立在一旁的张纯孝拜道:“张府尊看在下官在您手下任劳任怨这几年,您向这位公爷求求情,饶下官一命,金人来犯,下官也是无能为力呐……”
古交归于太原治下,古交知县自然是张纯孝的下属。
“公爷,凡事三思……”张纯孝在旁言道:“朝廷自有法度,况古交这位张知县也有安民之功……”
“朝廷自有法度,乐某又岂敢处置朝廷命官!”乐天点头道,扫了眼那立下堂下古交知县,言道:“金人南侵,日后似这样的事情多了,朝廷若不出个先例,我等也不好按章办事。”
“谢公爷、府尊不杀!”那古交知县忙道,随即得意的横了王禀、吕师囊几人一眼。
乐天点了点头:“古交县衙为我等征用,做为临时帅府,张知县还是去驿馆休息罢!”
“下官告退!”张知县向堂中所有人拜道,随后向外行去。
见那张知县安然离去,燕青上前道:“公爷,就这么放过他了?”
吕师囊也是说道:“我等若是丧城失地,不斩首也要连降三级,这位张大人竟然将丢城池投降都说的理直气壮……”
“这便是我大宋朝制重文轻武的弊端,若是能杀文官的头,这些文官也绝不能如此张扬。”陈箍桶叹道。
身为文官,张纯孝在一旁多少有几分不自在,脸上堆笑言道:“乐公爷与诸位将军解太原之围,令我等脱险,我己命人备下酒筵与诸位大人把酒畅饮,乐公爷与诸位将军请罢!”
……
多日不见酒肉,一众吃喝的十分畅快。
酒意上头,王禀想起大宋时下危局,叹道:“都说我华夏强汉时一汉当五胡,犯我强汉虽远必诛,怎么到了现在,我大宋几十万人竟然打不过几万胡人,文水一战,被俘数万,更有不少兄弟落得被金人剥个精光,逐个敲死的下场。”
“这些人手里拿的都是烧火棍么?”坐在乐天旁边的帖博兀说道。
听王禀提到匈奴番邦,乐天怕引发出民
族矛盾,忙说道:“帖博兀酋长,匈奴与蒙古人虽然都是生活在河套草原上,但匈奴与蒙古可不是一家人!”
“这个咱知道,说到底咱们蒙古人还要感谢你们汉人。”帖博兀将手一摆笑道,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匈奴人、鲜卑人、突厥人和我们蒙古人都生活在大宋北方的草原上,那些人被你们汉人打跑了,使草原没了主人,我们蒙古人才借机南迁占据了河套与大漠。”
“帖博兀酋长真是博学!”张纯孝笑道。
“一汉抵五胡之说,总体来说不是我们太强,而是对手太弱。”乐天言道。
“对手太弱?”所有人对乐天所言皆是不解,帖博兀做为草原人更是不满,叫嚷着说道:“我们草原上的汉子打小吃的是牛羊肉,喝的是马奶,比的是谁的力气大箭射的准备,论单打独斗,比你们那些拿锄头吃粮食长大的汉人不知强壮多少。”
对于帖博兀所言,一众人也是认同,论体力而言吃粮食的宋人比草原上蕃人的体质是弱了一些,草原人可以说生天生的战士,但经过军中训练倒也能与蕃人一搏。
“汉代比我大宋军力强大,乐某也是曾翻阅古籍的!”乐天继续言道:“汉代比我大宋强是强在军制之上,汉代军队有严格的训练,军制不像我大宋这般以招募流民为主,而是采用征兵制,汉军的主力是义务兵,一辈子只服伇两年,退伇后第年在州郡还要训练校阅,寻常士兵都有基本的训练水平和纪律,自然不像我大宋军队这般,都是长期服役的老兵子,军中尽是油滑和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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