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茂德帝姬正了正颜色,一脸清冷的出了内室,在外大声喝道:“是何人有恁般大的胆子,胆敢撞破国公府宅的大门,不将我这个帝姬放在眼中……”
脚步声由远及近,穿过内宅月门前,有将领向茂德帝姬施礼,说道:“殿下,臣等是奉旨来捉拿谋逆的平舆公乐天,还望殿下行个方便。”
茂德帝姬冷冷的望着来人,清喝道:“胡说,我家夫群忠君爱国,为国屡立大功,又怎能是谋逆之人?你等破门而入,毁我家业,我要去天子面前告御状,告汝等欺凌天家贵胄!”
“殿下,我等是奉旨行事,何来欺凌皇亲贵胄之说?”这时,有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从一众军卒的后面传了过来,随之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宦官出现在茂德帝姬面前。
“你是何人?”茂德帝姬冷面问道。
那面白无须的宦官施个了礼唱喏后回道:“奴婢沈推入宫多年,一直在东宫侍候太子,也就是当今的陛下,现下提举皇城司,负责禁宫宿卫,故而殿下对奴婢眼生的紧。”
说罢,那沈推从怀中拿出诏书:“殿下,有人见平舆国公乐天在押解琼崖途中逃亡,如今秘密潜回国公府,为此惊动陛下,陛下特命我等来缉拿乐公爷……”
“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诬蔑皇亲!”茂德帝姬恨然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待我去太上皇面前参你们一本。”
“殿下,太上皇己不干预朝事,现下是太子继位的靖康朝了,还望殿下看的明白,不要抗旨行事……”沈推面上尽是毫不在意的表情,投向茂德帝姬的目光中更是带有几分讥诮,将手一挥命道:“搜!”
“我看谁敢?”茂德帝姬向前一步。
“殿下是要抗旨么?”盯着茂德帝姬,沈推晃了晃手中的诏书,眼中尽是威胁之意。
“莫要搜了,乐某在此!”
就在这时,乐天的声音从内宅中传了出来,随之乐天推门而出,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夫君……”看到乐天出来,乐家的一众女人们面上尽是急色。
“乐公爷!”看到乐天,沈推拱了拱手。
“你识的我?”乐天问道。
沈推笑道:“公爷刚入朝堂之时,曾是天子极力招揽之人,咱家有幸见过公爷数面……”
茂德帝姬见沈推这般说话,立时怒道:“你一天家家奴,与天家帝婿对话竟敢口口声声自称咱家,胆子倒是不小!”
“殿下莫要动怒!”乐天天看着沈推,笑道:“在民间有句俗话唤做‘得势狸猫欢如虎’,眼下这位沈中官正权柄在握如日中天,日后定要做童贯、梁师成那般的权阉,自是不会将皇亲国戚放在眼中……只不过,乐某记得似童贯、梁师成那般权阉,也未敢有人在驸马爷面前如此托大。”
“来人,将谋逆者乐天押入大理寺候!”沈推轻哼了一声,又与带队的将领说道:“洪将军,与咱家去官家面前赴命。”
“乐某犯了何罪,竟然给乐某戴了一顶谋逆的大罪?”说自己谋逆,乐天不禁挑起了眉头。
沈推冷笑道:“乐公爷经略灵夏,竟然与蒙古人结盟蓄养番兵图谋不轨,更出师不利,致使察访使张灏、解潜两部兵败损务惨重,使我大宋军力不继,为日后伺机谋反做准备,此还不是谋逆大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乐天长叹,又是好奇的问道:“乐某自以为有人替乐某前去琼崖,李代桃僵做的天衣无缝,你又是如何知晓乐某潜回汴都的?”
“公爷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沈推笑道,“公爷是乘那会飞的事物回来的,按时间出现先后次序,此物先后出现在灵夏、太原、安阳。
其次,昨日茂德殿下斥责我等在国公府中安插的眼线,随之昨日国公府采办的事物中,比以往多出了上等的美酒、肴馔肉食,更有男人穿用的衣物布料,此外还有许多男人用来养身体的滋补之物,这对一向家中只有妇孺,饮食极为清淡的国公府来说,岂不是有些太反常了!”
乐天天笑道:“怪不得沈中官能提举皇城司,这细致入微的观察实是令人佩服!”
“哪里,哪里,咱家只是细于观察,比起公爷的谋略,咱家是万万不及!”沈推摆手,又得意道:“只可惜公爷您当初跟错了主子,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乐天笑道:“乐某心中有的是大宋江山社稷之安危、天下黎民百姓之福祉,不像你们这些奴才不辨事非黑白,只知道做极尽谄媚之事。”
听乐天训斥自己,沈推面色难看起来,将手一挥:“洪将军,还不将乐公爷押去大理寺。”
“乐公爷,请罢!”那姓洪的将军言道。
“殿下,家里就交与你了!”乐天向茂德帝姬说道,随后向外行去,临行前还看了一眼沈推,一边走一边吟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宦官上青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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