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的刀客离开了风雨楼,他戴上了一顶斗笠,走入进了街道的人群里。
他是一个金国人,受到金王所命前来办事,但他不会让人知道他是一个金国人,也不会让人知道这些事是金国要办的,因为所有的事情他都会借以人手。
至于金国究竟要在这里做什么,其实也不复杂。
在他们的国家有一句老话,叫做想要动摇一个部族的根本,就先要动摇他们的人心。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契机,来打破这唐国安治的局面,动摇一下这里的人心。
而这个契机又会是什么样的呢,很简单,在金国人的计划里,那会是一场天地异象。
之后,就等着看结果如何罢······
人群里,刀客压着斗笠回头看了一眼那街角的楼阁,默默地想到。
他这一次来,同时也是为了试一试这唐国的江湖里,有哪些人是可以为他们所用的,又有哪些不是。
能用的他们会留下,而不能用的,只要见过他们,就会被他们处理掉。
就像是刚才的那个张保,他现在已经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了。
可惜,刀客终归还是有一些大意了,他到底是小看了风雨楼这个唐国最大的情报组织。
在他离开街道后的不久,一个打扮普通的矮小汉子,跟上了他离开的方向。
······
五天之后,萧木秋的桌上被摆上了一则新的消息。
这消息是从长安送来的,萧木秋一开始也并不在意,因为长安公主行信,这两天他是已经看了太多长安的消息了。
可是当他拆开封口,看了几眼里面的内容时,他的脸色却是顿了一下,随后露出了几分狐狸般的笑意,不同的是,这一些笑意里,却是还带着些许怒色。
“金人?”
轻声地说着这两个字,萧木秋收起了信封,将它放在了桌上,低着眼睛看着,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
这一段时间,张保想了很多,想了他在龙祠寺的妻儿,想了风雨楼可能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想了那个刀客的身份和来处,想了对方要这么做的原因。
最终,他还是决定按照刀客的吩咐,做他要他做的事。不得不说,妻儿的安危让他这个平时无比精明的人完全慌了神。
做出了决定之后,张保做了三件事。
第一,减少了与楼外内所有人的接触,有人找他也是直接称病不出。
第二,暗中写信托了一些曾经交好的行商和黑市贩子收购火石粉(火药),他对每一个人要的数量都不大,但是全部加在一起数量却是大得惊人。
第三,他派了几个亲信,绘制了长安城中清水巷、东文苑、礼仕街等地方的详细地图。
他到底要做什么,他自己知道,暗中看着他的人也知道。
可就在他的筹备开始后的不久,另一个变故却又发生了。
······
这是一日的早晨,张保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一个楼中的下人在门外说道。
“张管事,有,有客人要见您。”
下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张保坐在房间里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不善地说道。
“我不是说了吗,这段时间我谁也不见。”
“可······”下人的声音是又犹豫了一下。
张保没有继续听他说下去,而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不管是谁,你让他之后再来。”
门外下人的声音沉默了下来,应该是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听起来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管事的面子还真大啊,怎么,连我都见不得了吗?”
张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可接着,他就像是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房门被推了开来,下人是已经退了下去,一个身穿锦袍的青年拿着一把扇子慢步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点笑,一点像是狐狸一样的笑。
而这点笑意在张保看来,却是比满面怒容更叫人胆战心惊。
“萧,萧楼主。”
张保的身子向后退了半步,看着眼前的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从封平而来的萧木秋。
萧木秋看了一眼张保,又四下看了看他的房间,笑着挥了挥手,对着他说道。
“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路经此地,顺便过来看看而已。”
“如此。”张保低下了头来,微不可查地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躬着身子说道,
“那楼主何不早些通知属下一声,也好让属下派人前去迎接。”
“我可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
萧木秋收起了自己的扇子,眯着眼睛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将视线放在了张保的身上,看了一会儿说道。
“毕竟我听说,你最近很忙啊。”
听到萧木秋这么说,张保的心下一颤,额头上是忍不住又冒出了一些细汗,身子发僵地回答道。
“楼主说笑了,长安公主行信将至,属下的事务确实是多了些,但是若是楼主有事吩咐,属下定然是以楼主的事务为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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