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眠不休盯着监控录像,从早到晚的资料,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进入女洗手间,当然,洗手间里不可能有监控摄像头,他怕再落下什么线索,又命人向饭店索取了当天每一位出现在洗手间走廊的客人资料,能进入那层洗手间的客人都不可能是外来不做登记人员,要么是参加晚宴的,要么是住店的。结果查来查去,每个人都无可疑。
许桐闻言后,反问,“您是不相信我?”
“我没这个意思。”盛天伟向她解释,“我在想,你会不会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许桐静静地坐在那儿,不说话,像是在思考。
盛天伟看着她,脑中又浮现出她吓得脸色苍白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的模样,心口就几番悸动。起身,于她面前探身下来,双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低语,“这样吧,你休息两天,我带你去什么地方散散心。”
可许桐的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她亦起身,肩膀就脱离了他的大手。
“也许您说得对,是我的幻觉。”
盛天伟一怔,他以为她会跟他力争到底。
“盛总,我不需要放假,谢谢您的好意。”许桐态度恭敬却又疏离。
“许——”
“今晚您需要我陪同吗?”她又说回了公事。
盛天伟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她没催促,始终等待他的命令。
良久后,他才开口,嗓音低沉,“如果我命令你今晚陪*呢?”
许桐眼里的冷静终于有了一丝震荡,她怔了一下。就这么转瞬的怔愕被盛天伟捕捉到了,他的唇角微微上扬,补了句,“陪我。”
这样的话他不是没说过,所以她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淡然道,“您说笑了。”
盛天伟缓步靠近她,见她有意后退,他伸手,有力的大手就钳住了她的肩膀,见她眉梢明显皱了一下,他微微眯眼,将她拉近了自己,低头低语,“许桐,你知道我可以君子可以小人。”
“是的。”她没看他的眼,目光平平地落在他的领带。
这些天他鸠占鹊巢,总会赖在她家里很晚才走,如果他有意想要做什么,单凭男女力量的悬殊她就已经输了,所以,她明白他给她的暗示。
盛天伟被她的这种冷静钳制,不免有些烦躁,抬起了她的脸,命她看着自己,“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
他皱了眉头,耐着性子,“事关你的安全问题,我从没含糊过。”
“我很感谢盛总您。”
盛天伟箍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了力,在女人面前向来无往不利的他从没这么挫败过,不管他怎样,她总像是块木头似的不冷不热,看着对他恭敬,实则对他疏离,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是他深深厌恶的。
想着,他干脆低下头,强势地吻上她的唇。
怀中的女人肩膀一颤,他明显感觉得到,趁着她怔楞的空档,他强行撬开她的唇齿。
下一秒,他被许桐推开,看得出她是用尽了全力。
盛天伟笑看着她,等待她如狂风暴雨般地控诉,又或者,会面露怒色。因为她的呼吸加促了,脸色微红,明显是有了情绪上的变化。可令他失望的是,很快地,她的呼吸就恢复了正常,她是在抑制,明显的抑制。
“盛总,请您自重。”
一句话又是风轻云淡,气得盛天伟差点吐血。
“没什么事的话我出去工作了。”许桐冲着他微微欠了下头,转身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的瞬间,盛天伟抡起了拳头想狠狠砸在了沙发上。
该死!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而办公室外,许桐关上门后,整个人无力地倚靠在墙上,抬手,紧攥的拳头才稍稍松开,手心除了冷汗,还有深深的指甲印。只有她自己才相信洗手间里的那幕不是幻觉,青灯木偶真实存在,有人要杀她的事实真实存在,那首童谣也是真实存在,可盛天伟竟一句“没发现任何可疑”?她再如何据以力争歇斯底里都没用,因为她已经深信,这件事跟他绝对有关系。
唇瓣还有点热,有点微痛,是他下巴上的胡茬蹭疼了她。
抬手触碰嘴唇,有他的气息,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又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心就猛地窜跳一下。
不,她不能想太多。
*
上海。
顾初蹑手蹑脚踱到卧室门口,将房门开了一条小缝儿,探了个头进去。里面毫无例外黑漆漆的,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光亮。*榻上躺着陆北辰,他简单冲了澡,只身换了条家居裤,上身是裸着的,结实流畅的肌理嚣张地暴露在空气中。
他睡觉向来安静,喘气不粗,又不会像其他人似的打呼噜,自己单独休息时大多数是平躺,侧躺往往是要搂着她入眠。
她轻步进来,又像是猫似的坐在*边。
昏暗中,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顾初悄悄伸手上前,用食指来试探他的呼吸,其实有好几次她都会以为他是死了。她的父亲睡觉时鼾声会很大,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会觉得男人都要打呼噜才是深睡。陆北辰是在她身边深睡的第二个男人,纵使是曾经的北深,也只是帐篷里的那一晚,但据他说,他为她赶了*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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